經過充分的午休過後,全峰的體力也恢復得七七八八,這不僅得益於他強悍的身體素質,餘順吉的營養配餐以及他獨有的推拿放鬆手法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下午餘順吉讓全峰又砍了一截木樁運到修車廠才放他回了體校。
等他一路跑回學校的時候,已是月朗星稀的夜晚了。
他的隊友們早就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吃過晚飯後聚在宿舍裡胡扯打鬧,一見他滿臉疲憊地回來,立刻有人向跟他訂下賭約的陳千橋打小報告去了。
全峰把自己往上鋪一扔,跟著夏利一路變速跑回學校早就讓他晚上在修車廠吃的那點東西消化地差不多了,他翻身坐起來在床上啃老盧寄過來的蛋白棒,把端著臉盆從廁所裡向外走的金勝來嚇了一跳。
那小子見到是他隨即換上一副興奮的表情,把臉盆往下鋪底下的空當一塞,扒在床頭問他:“峰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這一天練得爽嗎?”
“你說呢?”
“爽,肯定爽死了……”
全峰自知今天在外面混了一天,自己肯定是灰頭土臉的,便將剩下的蛋白棒三口兩口吞了下去,跳下床來去洗臉,跨進廁所門之前對阿來說:“有你爽的時候,你明天可一定得堅持到終點,覺得讓你意想不到的爽。”
阿來聽他這麼一說,好奇心反而被勾了起來,本來他在明確要跟著餘順吉訓練之後,衚衕洲就正大光明地放棄了他。
他也懶得去跟那些瞧不起他的隊友瞎胡混,便在宿舍裡整整待了一天。
雖然是難得的輕鬆,可也實在是不怎麼好受,正要追著全峰來個刨根問底兒,宿舍門被人哐當一下推開了,陳千橋領著一幫看熱鬧起鬨的幫手再次出現在門口。
阿來不滿地說:“你們進門就不能輕點?”
陳千橋像是聽見了什麼稀奇的事,向著自己的跟班一挑眉毛,“喲呵?長脾氣了,怎麼著,有人搭理你了你就覺得自己是根蔥了,你別以為自己日子這樣就好過了,全峰要是贏不了冠軍,你也得跟著一起叫爹,他要是贏了,嘿嘿,你覺得你這樣的,他還稀得理你嗎?”
說完也不拿正眼瞧他,胳膊肘當胸一橫,將他扒拉到一邊兒,衝著衛生間裡的全峰又說道:“新來的,你這一天沒見人影兒,上啥好地方訓練去了?你別是怕了,提前找個沒人兒的地方練怎麼喊爸爸去了吧?啊?哈哈哈!”
全峰臉上掛著肥皂沫子正在刷牙,聽到他這麼說,似是無意實則故意,一抬頭將嘴裡的牙膏沫子吐了陳千橋一臉,然後又連啐了幾口,確認嘴裡的沫子吐乾淨了之後才問道:“誰啊?你說啥?”
“我操你大爺!”陳千橋怒髮衝冠,跨進衛生間門裡一步掐起全峰的衣領子就要揍他,眾人趕忙上前攔住,“橋哥,別,宿舍裡不能打架!”
全峰任他那麼抓著衣領子,兩手張開,示意此事跟他無關,可嘴上卻掛著嘲弄地微笑,時不時地拿眼神撩撥一下陳千橋。
陳千橋見了他的表情愈發地怒不可遏,叫道:“我他媽打死他,我看誰敢說出去,只要不說出去就沒事!”
全峰問道:“是嗎,真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