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停當,雞哥坐進打頭的黑色帕薩特里,兩個麵包車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
車隊一路在城市裡因為四處修路而顯得擁堵的街道里七拐八扭,沒多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從外面拽開,目的地到了,眾人魚貫而出,抬眼看到已經到了青州市最大的鬧市區——宜璜步行街。
說是一條步行街,實際上熱鬧的地方都在這條街道周邊,因為青州市不算什麼大城市,步行逛街的人永遠趕不上開車找停車位的人多。
步行街的東側小馬路叫做東璜一馬路,簡稱一馬路,就是因為眾人來步行街閒逛都得把車停在一馬路上,久而久之這就成了自發形成的小吃一條街。
這條街裡大飯店有那麼幾家,但由於過於擁堵,且身處鬧市,環境並不喜人,漸漸地沒落了,反而那些小商小販,推車賣炒年糕的烤炸串的深受市民追捧,這也就變成了大排檔一條街。
青州市的城市管理一向是放羊式管理法,講究一個無為而治,管理部門一無為,商販們便為所欲為。
每天到了下午四點左右,各家底商小吃擺出桌椅板凳來,推車叫賣的小販們也擺出塑膠便攜桌椅來,雙方勢力互相滲透,誰來的早誰就佔得地方多,每天因為搶佔位置打架的事情得有幾十起。
擠到後來,桌椅板凳將本來就不寬的馬路佔了個嚴實,汽車想要從這過就得不停的按喇叭,商戶有功夫的就過去把擋路的椅子挪一挪,沒心情的就放任他愛怎麼按就怎麼按,刺耳的汽笛混著吵吵嚷嚷的人聲更讓人覺得躁動不安。
不過這也說明這條街人氣旺,眾人對這樣搶地盤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這頭打著架,街道對過的時刻就一邊擼串一邊瞧熱鬧。
什麼時候動了真格的見了血,警察才會適時出現,將兩頭兒鬧事的人帶走,餘下的買賣接著照常做。
像這樣的地方,打架的多,找人平事兒的也多。
雞哥領著他們一行人,在鬧市當中雄赳赳地招搖而過,眾人一瞧他們那做派便知道這準是哪又起了糾紛了。
行人們給讓開一條通路主動放他們過去,誰也不願意招惹一群面色兇惡肌肉虯結的壯漢,但是大夥都愛瞧熱鬧,尾行在他們身後的人反倒多了不少。
雞哥拿這種待遇當做某種榮耀,跟著他的人越多他的心越野,他的心越野他的行為就越浪,浪蕩不羈的雞哥穿著他的白色半袖衫,故意將皮爾卡丹的名牌西服披在肩膀上呼噠著,露著脖子上的小金鍊子手腕上的小金錶,搖搖擺擺走在最前面。
隊伍啼哩吐嚕地在板凳叢林裡穿行,越拖越長,沒走多遠全峰就和馬濤墜在了後面,他趁著前面的人都沒注意他倆,拽了拽仰著脖子向前趕路的馬濤的衣袖,“濤哥,咱們這幹嘛去?”
全峰心裡知道是幹嘛去,他這明知故問就是想看看馬濤到底怎麼想的。
馬濤落在隊伍後面有點心急,隨口答道:“這時候你還看不出來,這不給人平事去嗎,你也不用怕,他們兩邊談判,咱們就站老闆後面充充門面,也不用動手,咱們這體格子往那一站就讓對面害怕,要不出場費能值二百嗎?”
全峰瞧他說的驕傲,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難過,反問道:“你從小辛辛苦苦練拳,就為了值這二百塊錢?”
馬濤抿了一下嘴,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心向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