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時候裁員是必然的。”
“倒是一些很低劣的團伙,總是招人。“
“為什麼呢。”
“總容易死人啊,信譽不好,跟著的兄弟跑了,或者說出去搶人總拿那些小弟們當炮灰,所以死一批又招一批,死一批又招一批。”
“我們這種的到了一定的體量級別,沒辦法拿那些小弟兄們當做炮灰,出一次那種事兒,就掉信譽。”
“哎,我們三兄弟也不是那種人,反正這一行看起來很瀟灑,實則吧賺不到多少錢,而且費心。”
“也算是給我長見識了昂,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說當一個強盜,還有這麼多的規矩,就隨便搶個人不就行了麼,這一行還這麼多事兒,整的跟公司似得。“
那耶多嘆了口氣,滄桑唏噓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們這一行看起來不怎麼招人待見,實則也是一條利益鏈了,不管是城裡的商人,還是那些官兵,都不會允許我們這一行消失的。”
“有這種講究的麼?”
“是啊,不講規矩的人,在這一行也混不長久。”
“人總是要講一些底線和原則,才能在這個喧囂的俗世之中混下去,在我們之前,這片沙漠換了一個又一個的主人,他們沒一個撐過五年的,這些人裡,實力比我們強的只多不少。”
“之所以到今天,只有我們撐這麼久,而且經久不衰。”
“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
“我們懂事兒。”
“此話怎講?”
“要是說,用你們華國的商場道理講得話,這個人世紛飛之中,不管任何人,都可以分成甲方和乙方。每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分別扮演這兩個角色。”
“有的人當了甲方,卻覺得他是乙方,所以唯唯諾諾,有的人當了乙方,卻覺得是自己是甲方,所以虛張聲勢,這些劣習,會對很多人造成大大小小的損失。”
“而我們當沙盜,有很多的旅遊商人,在我們面前失去了膽子,他們嚎叫,他們哀求,委屈訴說著他們的慘劇,盡力把他們之前的人生描繪的慘淡、慘淡、再慘淡,以博取我們的同情。”
“我們審判著他們的性命,利用武力剝奪著他們的勞動果實。”
“以至於,很多時候,這些事情會讓我們膨脹起來,可我們永遠知道,當沙盜,始終只是乙方,如果一個乙方自認甲方,在別的行業裡,可能只是丟了成本。”
“我們當沙盜,成本就是這條命。”
那耶多緩緩地伸手點了根菸,望向遠方的烈日炎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