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
“他怎麼會死?”
“想死,就死了。”
那耶多盤腿而坐,“老王該不是聽到什麼風聲,躲起來了吧?你要是能見到他,給我跟他說一聲沒必要,我這次來不是找他麻煩的,是找僱主麻煩的。”
他還是不信。
那耶多寧願相信城主死了,都不信老王死了。
他活的跟蒼蠅老鼠一樣,除了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外,老王幾乎是從來不朝誰透露身份,也一直悶聲掙錢。
有麻煩就躲,沒麻煩也不惹事。
這樣悶不吭聲的人,會死了。
老人將手提燈頓在桌子上,用打了許多補丁的衣袖擦了擦燈籠,他顫顫巍巍地說道:“他死在兩天前。”
“怎麼死的。”
老人娓娓道來。
楚天南與那耶多聽在心裡。
老李所說,王小二一向不出遠門。
某一天在家裡打鐵,突然有人送了一張紙條。
王老二就進屋子裡收拾了許多東西,還跟老李囑咐了很多很多事情。
老李不轉頭看他們這邊,只是用自己髒兮兮的袖子不斷地擦著燈籠罩子,將上面的灰塵全部擦拭掉。
“小二走的那天,把他十幾年的話,一次說了。”
“提了很多朋友,說了很多年輕時候的事情,以前小二就是個鐵匠,我也就是在他身邊賣力氣的學徒,後來小二要做這一行,賺這個錢,修了後院,聯絡了些朋友,這麼多年就做下來了。”
“他沒什麼特別愛好,也從來不亂花錢,最喜歡做的事情,是打鐵。”
“他死的時候我收拾家裡,只有十幾萬的存款。”老李說。
“小二說這些錢是留給我的,可我一個老人,要這些錢做什麼呢。”
老李眼眶婆娑,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可他眸子裡沒有多少淚水,上了年紀即便流淚,也只是眼眶稍微溼潤了一些。
老李唏噓長嘆道:“小二揹包走的時候,說人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