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同樣砸在端木嵐雅的耳中,讓她難以置信地瞠目看向溫知鳶。
如果說之前還對整件事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溫靖弘的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人沒說話,全都凝神看著趴在地上,一直低著頭的溫知鳶。
這一刻,硯軍有些不忍,他忖了忖,踱步上前,重重嘆息一聲,說道:“各位,這件事……你們可能都誤會鳶鳶了。”
他的開口,讓硯時柒緩緩闔上眸,諷刺的笑了。
深淵就在眼前,她這位父親啊,卻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硯軍的視線一一略過眾人,最後停駐在硯時柒的臉上,他說:“鳶鳶和小柒,都沒有錯。是我和孩子的媽做錯了。
當年,我們知道這兩個孩子的身世搞錯以後,我們也很痛苦,想要彌補修正這個錯誤,卻又不知該怎麼做。
我們最初接觸到鳶鳶時,想將她認回硯家,可是……小柒也是我疼了多年的孩子,我一樣捨不得。
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你們要責怪的話,我硯軍和孩子的媽,願意一力擔著。”
硯軍這樣的口吻,究竟在為誰開脫,硯時柒聽得清楚又明白。
她在溫家被打,在溫家被質疑,在溫家遭到的所有冷遇,這位口口聲聲說著疼愛自己的父親,卻從沒開口為她辯解過一個字。
現在,為了溫知鳶,他竟想一力承擔,攬下所有的過錯。
此情此景,她終是相信,過去二十四年的疼愛,當真是一場鏡花水月啊。
硯時柒嗓尖泛堵,掀開眼簾,一清如洗的眸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淡和薄涼,“爸,既然這麼疼愛我,當初要將我嫁給年過五旬的餐飲大亨周勃雄,來換取硯家利益的時候,你可曾對我有過一絲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