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徐徐吹過墓園的四周,雷鶴庭蹲在墓碑前,看著‘黎瑞秋’那三個字,帶著跨越經年後的嚮往,繼續低聲呢喃,“睿修,其實你是幸運的。
雖然身在這樣的家庭,可至少你還能和姝橙在一起。
當年的我,倘若有你一半的堅持,大概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所以,我在你爺爺面前,只能軟弱不堪地任其安排我的婚事和未來。”
這一刻,雷睿修沒有出聲,安靜地望著他的背影,細聽這一段不曾瞭解過的悲劇。
氣氛沉寂了片刻,雷鶴庭倏然嘆息,“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既然帶你來見她,很多事我也不會再瞞著你了!”
聞此,雷睿修直言問道:“她怎麼去世的?”
話音方落,他便發現雷鶴庭的肩頭驀地顫了一下,數秒後,艱澀地說:“她生下你不久,就得了肺部動脈血栓,沒搶救過來。
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被安排下葬了。”
雷睿修的心,莫名刺痛。
他凝著濃眉,望著雷鶴庭僵硬的背影,疑惑不解地試探:“當時……你不在她身邊?”
雷睿修深知,在他們那個保守封閉的年代,一個女子願意為了男人未婚先孕,這份勇氣足證她愛的有多深。
三十幾年前,並不是現在高速發展的社會。
黎瑞秋未婚先孕,可想而知她當時要揹負多少的指摘和罵名。
面對雷睿修的詢問,雷鶴庭卻瞬間啞然無聲。
他緊抿著薄唇,那雙經過歲月磨礪的眼神中,也充斥著難掩的晦澀與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