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被放開時,雙頰飛了雲霞般的瑰麗,她額頭抵在男人的腮邊,摟著他勁腰的雙手也在他身後輕輕勾撓。
男人穩了穩呼吸,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眸色沉深,如耀了光的墨玉,他親了親她的鼻尖,“不傷心了?”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硯時柒在他懷裡顫慄了一秒。
但也僅僅須臾就恢復自如。
原來是以為她為了溫家人在傷懷呢。
硯時柒蹭著他的臉頰搖頭,帶著幾分嬌憨,音色軟軟地解釋,“其實也沒有,頂多就是情緒受了一點影響,但還沒到傷心的地步。”
“我是指,硯家。”
驀地,她沉默了。
若說硯家,當真會有傷感吧。
而所有情緒的融合點,俱在硯父身上。
猶記得當初提及聯姻時,她滿口想要拒絕的說辭,就因為硯父對她的疼愛而泯然於滿腹委屈中。
就如同一場華麗而真實存在過的煙火表演,在當下那一刻,美得絢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湮滅在浩瀚的人心裡,再不見半點蹤跡。
這是溫家一行,硯父給她最深刻的體會和感觸。
她或許會有怨,可歸根結底的原罪是她和溫知鳶的身世問題。
所以就連傷懷也不敢表露的太明顯,只能壓抑在心底,交給歲月去撫平傷痕。
只是沒料到,男人心細如髮,敏銳又細膩的探知出她所有的情感波動。
硯時柒不動聲色地靠近著身前的男人,想靠得再近一些,抱得再緊一些,她窩在他的頸間,好半餉才低聲呢喃,“不管他怎麼對我,我仍然會感激,當年在硯家,他給我創造條件去參加了那場夏令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