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醫生提醒的話還猶在耳畔,問題必然是出在那瓶礦泉水裡面。
辦完手續,硯時柒拿著單據尋回病房,途中她回想到,在酒店套房裡,凌宓的確很刻意地將礦泉水擺在他們面前。
是她動了手腳?墨家的高檔酒店套房,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紕漏。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凌宓想單獨邀請四哥,又擔心他多有防備,所以提前把房間裡的礦泉水,全部加了料。
畢竟,韓雲廷應該是隨意拿走了一瓶,不可能會那麼巧合就拿到了有問題的。
倘若當時他們所有人都喝了的話,是不是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個想法,讓硯時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四哥今晚是單人赴約,再如果他喝了水,那麼今天晚上所有的結局,也許將被改寫吧。
到底是低估了凌宓的決心啊!
縱使她受到了懲罰,可這一秒硯時柒卻覺得還是輕了。
高階病房門前,硯時柒目光遊移地看了眼玻璃窗,見男人和喬牧坐在床側的沙發上低語著,韓雲廷則沉睡著。
她沒進去打擾,腳下一旋就站在走廊的窗臺邊,擺弄著手裡的單據,略顯心事重重。
沒過一會,身後的房門被開啟,男人踱著步走來,和她一同看著窗外的夜幕,溫和地開腔,“怎麼不進去?”
硯時柒斂著眉,垂視著手中的單據,輕輕卷弄著頁角,低軟地說:“我看你和喬二哥在聊天,就沒去打擾。”
男人默了幾秒,爾後攏著她的臂彎讓她和自己面對面。
硯時柒順著他的動作轉身,卻依舊垂著眼瞼,沒有抬眸看他。
大致是不願被他看到自己眼波里深染的痛恨,所以才執拗地閃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