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打給你。”裴唐眼瞼微垂，“我累了，你走吧。”
紀素辛扯了扯嘴角，重新戴上墨鏡後，起身走向了門口。
她拉開房門的前一秒，還不忘回眸，洋洋得意，“裴老師，你的雙腿……需不需要我幫你找醫生再看看？”
如果能幫忙治好他的雙腿，或許能成為一個人情把柄攥在手裡。
裴唐將頭扭到了另一邊，“不需要。”
紀素辛沒多言，開啟門就離開了病房。
既然雙腿沒有了直覺，看來以後他也就是個廢人了。
用處不大，合不合作也就不重要了。
紀素辛神色愜意地離開了醫院，而病房裡，裴唐在她走後，再次扭頭看向了門扉。
真是個愚不可及的女人。
他嘴角揚起冷笑，蓋著被子的床尾處，明顯能看到他的腳腕動了一下。
可惜，紀素辛過於得意，從一開始就沒思考過，裴唐若真的雙腿失去直覺，怎麼可能還會如此平靜地趴在病床上。
……
紀素辛從醫院的大樓一路來到停車場，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很快就鑽進了一輛奧迪車裡。
開車的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眉心被歲月侵蝕出的懸針紋，讓他看起來很陰鬱沉冷。
“三爺，抱歉，讓您久等了！”紀素辛在宋祁燁的面前，像個乖巧的女學生。
她摘下墨鏡，露出那雙含笑的眼睛。
宋祁燁瞥她一眼，“嗯，他有沒有說什麼？”
紀素辛搖頭，如實回答，“也沒說別的，就是質問我這次為什麼會失手。三爺，那些幫忙的人，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