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前,男人逆光而立,頰邊被鍍了層暉光,英俊挺拔,且極度不真實。
硯時柒覺得,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傻。
就那麼蹲在地上仰望他,喃喃出聲,“你不是……走了嗎?”
她以為,這個時間他該上了飛機。
她以為,這將是一場不知歸期何日的等待。
她以為……
還有很多很多的以為,現在都不成立了。
男人緋薄的唇邊掛著怡然的笑,他默嘆,俯身,撐著她的雙臂將她拉起來,“天這麼冷,一個人蹲在這,不怕著涼?”
硯時柒的腿麻了,晃了晃身形,就撞入了他的懷裡。
她的眼睛裡刻滿了迷茫,不答反問,“你不是走了嗎?”
“的確走了,去機場送商陸,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
男人細心的解釋了一句,硯時柒瞬時低下了頭,“小舅舅說你走了,我給你打了電話,無法接通。”
話未落,她被擁入那個夾著風涼的懷裡,“早上走得急,沒有告訴他。剛剛回來時,車開進隧道,手機沒有訊號。我答應過秦太太,不會離開,怎麼敢食言而肥?”
硯時柒的手裡,還捻著那朵臘梅花。
她伏在他的心口,一句句解釋熨燙了她的不安和隱忍。
閉上眼,抬手抱住他,聲音漸漸哽咽,“我以為你去了帕瑪,剛才還在想,去帕瑪要怎麼辦理簽證……”
男人無聲喟嘆著,在臘梅樹下,抱緊了她。
本不想告訴她今早發生的一切,按照他計算的時間,送走了商陸再趕回來,她應該還未拆下紗布,時間剛剛好。
不曾想,他下了車,踏進研究所的大院,遠遠地就看到她一個人蹲在臘梅樹下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