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站起身雙手揹負,繼續道“現在他被髮配涼州戍守邊關,這也正是孤所希望的,希望他經受真正的歷練。”
杜荷已愣在原地,而是呆呆地看著太子的背影,隨後面如崇拜的神色,忙行禮道“原來是殿下考慮得這麼多,若趙節因此不能理解殿下的苦心,往後若記恨殿下,在下一定與趙節割袍斷義,唾棄之。”
李承乾瞭然點頭,用太子這個身份,來招攬人心說簡單也很簡單,緩緩道“你是杜如晦的後人,也是名仕之後,往後有何打算?”
杜荷作揖道“在下願意追隨太子殿下。”
李承乾轉過身,皺眉看著他,又道“最近在做什麼?”
杜荷又是慚愧一笑,“平日裡讀經卷較多,可論學識,又讀不到要領,時常被人嘲笑,有時候想想不如藉著如今的家底,早點成婚得個兒子,讓將來的後人為我京兆杜陵爭一口氣。”
一陣冷風吹入殿內,殿外的凍雨又開始下了。
這天氣真是冷得沒話說。
李承乾揣著手,感受到風吹來時的寒冷,低聲道“你想過行商嗎?”
杜荷站在太子身後,回道“殿下,行商之人都是沒良心的。”
李承乾緩緩道“是呀,行商之人追尋利益,他們會將僅剩的良心都賣給利潤。”
杜荷又是羞愧一笑,“殿下今日所言,在下受教,三言兩語就能讓人醒悟。”
“可物質生活離不開生產製造,孤希望與你合作,共同做生產。”
“生產?”杜荷還是不解道“生產什麼?”
李承乾的目光看著殿外的大雨,低聲道“紙張,印刷術。”
杜荷忽又惶恐,道“陛下知道這件事嗎?”
“父皇不知道,孤也沒打算與父皇說。”李承乾伸手接住一些落下來的冰粒,“如果被父皇知曉了,那這一切都會被父皇無情地奪走,不是孤想欺君,是因皇帝的索求就是一個無底洞,是填不滿的,他會吃幹一切價值,而後嚼出來的只有殘渣。”
“至少在孤的印象裡,以往的皇帝都是這樣的。”
杜荷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感覺自己快瘋了,要不就是太子殿下瘋了。
好在崇文殿只有自己與太子兩人,倘若有第三個人聽到這些話……後果不堪設想。
杜荷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孤的這番話大逆不道吧?”
“殿下,在下還想多活幾年,家中要延續香火的。”
李承乾神色多了幾分不悅,道“你在擔心什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