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昨天一樣在街上游蕩著,吃喝玩樂,樂此不疲。
雲舒拿著滿滿一手的糖葫蘆,一會餵給小瞎子,一會塞自己嘴裡幾個山楂,一會又對著小攤上的物什挑挑揀揀的,別提多快活了。
就在她正挑著各式各樣的面具時,她不幸地望見了——一襲冰藍色小袖素袍的,無言閣閣主,葉言初。
——她的師父,一個大她八歲的老男人。就是那個處處管著她還不准她下山的魔鬼師父。
其實雲舒剛見到師父那會兒,還是挺喜歡他老人家的,那時候葉言初才十五歲,和這時候的蕭庭一般大,也是個清俊少年郎兒,只是還要挺拔冷冽一些。
那時候的葉言初妥妥的一座冰山,渾身上下都寫著活人勿近,只是那小模樣,哎,莫得辦法,誰讓雲舒從小就是個喜歡漂亮哥哥的小女孩呢,葉言初那小模樣真的是長在了雲舒的心尖尖兒上。
面板白皙,唇紅齒白,明眸燦若繁星,劍眉英若峻峰,手指細白,腰身秀雅。
原本因著要和父母分離,七歲的雲舒正哭鬧著,可當她瞧了他一眼後,便喜歡得找不著找北了。
自拜葉言初為師後,雲舒就成了跟屁蟲,他走哪,她就跟到哪。
然鵝......歲月是把殺豬刀~
那時候的冰山美少年,七年後成了二十二歲的魔鬼老男人,雲舒真的是被他嚇怕惹,從前處處哄著她,如今處處管著她。
雲舒真是沒有料到師父會這麼快就下山來尋她,她慌得連忙抓了副面具戴在臉上,生怕被師父逮個正著。
“秋雨?你怎麼了?”蕭庭輕輕抓著女孩的衣袖,小聲問道。
雲舒連忙拉著他,丟下一塊碎銀就跑路了。
蕭庭雖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如臨大敵般張皇跑路,但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全力配合她。
跑著跑著,雲舒拉著小瞎子停在了一處茶棚下,她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絲毫師父的蹤影后,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握著男孩的手小聲說道:“我家人來尋我了,我昨夜徹夜未歸,回去後定要被責罵一番的。看來我們不能再這樣好好玩了,等會我將你送回家去,我必須在他們找到我之前趕回去。”
“......好。”少年忍住了話,輕聲應允。
可就在雲舒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著師父偷偷回到輕塵山莊時,那個老男人......竟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了會客廳堂上!
葉言初怎麼找到這兒的?他怎麼進來的?
雲舒“嘿嘿嘿”的訕笑著踏進廳室,拉著蕭庭在堂下乖乖地站好,臉上笑盈盈,心裡嗶——)。
葉言初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客席上,微抿了口清茶,並沒有看向她。
雲舒悄咪咪地打量著那個老男人,不禁嘖嘖,沒想到下山一回還知道拾掇拾掇自己,穿得倒也人模嗶——)樣的。
衣服是上好的光面錦緞,周身繡著蒼勁竹峰和滾滾雲浪,再加上他腦袋上的青玉髮簪和整齊束起的烏髮,還有他手上拿著的撐場面用的玉骨扇,嘖嘖,整個一風流貴公子。雲舒在心裡不屑地冷哼。
“你還知道回來啊!”李夫人只責怪蕭庭,只因那個老男人在場才不敢對雲舒說什麼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