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正僵持不下之時,江妃正不耐煩,打算直接讓嬤嬤把春兒拖走,茗常在卻從一旁小路走過來了,行了一個禮便道:“江妃娘娘此舉不妥,這宮女是柔常在的貼身宮女不說,且並未傷害到大阿哥,柔常在也被差點撞倒,娘娘何必這樣?”
“你是說本宮難為一個小小常在?”江妃看著她,不過又一個常在,得些寵愛,又能耐自己如何?
茗常在雖平時愛玩鬧,本性還是機靈的,既然話已經說出口,就不會由著江妃施展淫威:“娘娘這話可不敢當,只是當著大阿哥的面,怕大阿哥誤會娘娘為一些小事斤斤計較,有違皇上對大阿哥的栽培,萬一以後大阿哥也如同娘娘今日這般,動不動就對身邊奴才喊打喊殺,那皇上可會生氣?”
“放肆!皇上如何教導大阿哥,可是你一個小小常在能隨意評判的?”江妃頓時怒火中燒,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二人:“你們可要小心說話,禍從口出!”
“嬪妾不敢,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若傳了出去,娘娘因一星半點的小事兒而毀了宮女下半輩子,還以為江妃娘娘就是這麼教導阿哥的呢。”茗常在知曉一搬出來她兒子的口碑,江妃便大有可能收手:“娘娘既然知道禍從口出,怎麼還這般計較?”
“茗常在,你可想清楚,今日本沒有你的事情,你要為了這個柔常在來威脅本宮,與本宮撕破臉皮?”
柔常在聽言,也看向茗常在,這事情與她本就不相干,卻聽後者自若道:“妾身沒有威脅江妃娘娘,一切所言,皆是為了江妃娘娘和大阿哥的名聲考慮,何談撕破臉皮。”就算是她不再管這個事情,可之前該說的也已經說了,不差這一句。
江妃神色漸冷,卻如同茗常在之前所想,顧著自己兒子的名聲,沒有繼續發難,而是收起架勢:“罷了,本宮寬容,放你們一馬,不過今日的事兒,若傳到其他人耳朵裡,別怪本宮不客氣。”又對大阿哥道:“胤添,咱們走,回去溫習功課。”
大阿哥已經有十二歲了,可仍舊有點小孩心性,覺得是茗常在兩人得罪了他,身為庶子,連辭別庶母的禮節也沒有,也是冷著臉色,和他母親一同揚長而去。
“柔常在,你快起來吧,可別放在心上,他們這些人,一貫的沒事找事。”茗常在見江妃一行人走遠,將柔常在扶起來,剛才柔常在一直和春兒跪著:“春兒是嗎,好好扶著你家主子,這是要去哪呀?”
“回茗小主話,這可巧了,我們家小主剛想找您聊聊天去,這不快到了,就來了這麼一出。”春兒抹抹淚,儘管臉被自己打的漲紅,也穩當的扶著柔常在。
茗常在也驚訝片刻,畢竟和柔常在沒有那麼熟,沒想到是來找自己的:“那是巧,我現在想去找瑩姐姐,柔常在可要一起去?”
果然是去找瑩貴人的,她們如此親近,柔常在笑笑,仍舊那般溫柔,彷彿剛在受責難的不是自己::“茗姐姐不覺得不方便嗎?”
“哪裡會,瑩貴人也是好說話的,咱們可以一同去品品茶。”說著,茗常在便挽住了她的手,向著華瑩住處走去。
到了地方,靜嬪也在,抱著還沒一歲的四阿哥,雖然身體不是很健康,卻也粉雕玉琢的,足以見得靜嬪這些日子廢了多少的心思,華瑩逗著他玩,覺得可愛的緊。
“呦,茗常在呀,這是……柔常在?你們怎麼一起來了。”靜嬪收了逗孩子的小玩具道。
茗常在先是把先前的事情講了一遍,一邊也有點憂心,怕給瑩貴人惹了麻煩,畢竟原先沁官女子的事兒還彷彿歷歷在目呢。
“是我糾纏著茗姐姐了,兩位姐姐莫見怪,嬪妾只安心坐會兒就好。”
“來者是客,給柔常在上茶。”華瑩見她神色不假,上次還幫著自己看脈相,之後也沒有傳出去她肚子裡孩子的性別,心下也是欣賞柔常在是個有原則的。
見華瑩面色如常,茗常在這才開口:“姐姐的生辰快要到了吧?皇上可有說過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