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渾今晚要鋌而走險,所以也豁出去了,他很清楚,這是楊廣和宇文述在做扣兒,在給他安插罪名,即便求情,他也難逃一死,還不如理直氣壯,暫時穩住一刻,等待李善衡帶兵殺來,危局就解開了。
所以他直呼楊廣之名,而且調動起舊門閥的抱團心理,希望讓楊廣有所忌憚,李渾很清楚,楊廣好面子,沽名釣譽,當著文物重臣的面,需要很大的罪證和把柄,才能對他李閥的引領人物下手。
否則的話難以服眾,眾目睽睽之下,楊廣也不能胡作非為,任意對一位權勢重者,進行惡意誅殺,負面影響太大。
果然,楊廣陰沉著臉,雷霆大怒道:“密表都已經呈上,李敏之妻為證,現在證據確鑿,你敢不認?“
“這是栽贓陷害,難道隨便一人站出來誣告,就能枉害一個大臣,那才是荒謬,我李渾在這,當著眾大臣的面,願意跟李敏之妻宇文氏,當場對質,看究竟是誰在撒謊!“李渾說的有理有據,其實是在爭取時間,等待援兵殺來。
此時此刻,李善衡帶著一千騎兵衛隊,三千甲士殺來,其中有李渾之子李威、李君嶽跟隨,他們都在府兵內當差,今夜湊齊了人數,突襲而來,進入了西苑北門。
十里路,只需半個時辰就能抵達了,李善衡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一旦控制了群臣,斬殺了昏君,然後李閥上下呼應,聯合竇閥、長孫閥、於閥等舊閥,幾乎囊括一半的關隴貴族,絕對能使政變成功過度。
“楊廣啊,楊廣,你也有今日,當初你們父子從宇文氏的手中奪走江山,今日我李家人同樣可以!“李善衡一身戎裝,鐵甲生寒,殺氣騰騰,快速前進。
“堂兄,我父親在那裡,沒有危險吧?“李威有些擔心。
李善衡搖頭一笑:“無妨,昏君決想不到,我們即將殺過去,掌握大局,郕國公只要拖延一段時間,就沒有危險了。“
他的話尚未落下,忽然間,叢林內射出了一陣箭矢,密集如雨,在夜色中,一片殺機驟起。
“咻咻咻!“
李善衡還在自信滿滿地說話,箭矢落下來,噗噗噗一陣聲響,然後人仰馬翻,慘叫聲起,有禁衛軍埋伏在此。
“什麼人在放箭?“李善衡大吼,故作鎮定,想知道何人在此把守。
從一處山林要塞處策騎出來一匹戰馬,身穿一身鐵鎧,鬍鬚半白,是一位年逾五十歲的老將軍。
“武賁郎將裴仁基在此守衛,來者何人,膽敢帶兵攜帶武器,硬闖此皇家園林,難道要謀反不成!“
“裴仁基!“李善衡知道這是大隋一員猛將,曾任漢王楊諒王府的侍衛,後來跟隨將軍李景到黔安討伐反叛的蠻賊向思多,因戰功升任銀青光祿大夫,斬殺、俘虜進犯的靺鞨,憑藉戰功成為禁衛軍一位將領,平時二人也有過一點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