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紙上生火,乃是古畫修復的1種絕佳方式。
但是上佳的方式也代表了難度的飆升。
像是裱褙打糊,這種都是很低階的,記住配方,1白礬,2黃蠟,末了加椒末即可。
又比如啊,那洗淨書畫法,也就是用那海漂硝,滑石,白堊等物件,做成配方即可。
這些個方式啊,也就是配方神秘1些,其餘的都是熟練工,不需要太多技巧。
但是這紙上生火不1樣,這種往往是需要多年的老師傅才能有所機會去操刀的。
但是今日,朱載壡不可能再去找這等匠人了,只能自己上了!
將這畫著朱元璋聖容的畫卷再次攤開,旋轉了個方向,讓其對著陽光。
緊接著,朱載壡又從革帶上摘下1個小絲袋,取出1個黃瑪瑙雕犀書鎮,將其輕輕壓在了這畫像的前端。
藉助此刻午後明媚的光線,朱載壡總算是看清了這畫卷所用的紙了。
這畫作啊,要麼用絹帛,要麼就用紙。
1般來講,魏晉之前,包括6朝時期,因為造紙技術的不成熟,難以造出合格的畫作紙,當然了,合格的也有,但是那價格就不是1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所以導致1般的畫作都是絹帛,等到了元明清之後,那紙張的發展已經到了1個高峰期了,自然也就是大多用紙了。
這畫作用紙啊,也有著講究,只要是看著順滑與否,以及這滲墨程度。
往往按著地域來劃分啊,可以分為北紙和南紙。
北紙往往是用橫簾來進行篩選紙漿,所以這紙張上的紋路啊,哪怕再是細膩,也能很清晰看出這是橫的,又名側理紙。
當年那1代雄主桓溫問王右軍討要的紙就是北紙。
而且這北紙啊厚度也往往較厚,這樣能夠不太容易滲墨。這兩者其實各有千秋,
南紙則用豎簾,其紋理自然也就是豎的。
若是朱載壡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現如今所存在的2王真跡1般都是用的豎紋竹紙,產自會稽。
“果然——”
朱載壡仔細看清這畫作的用紙之後,下意識地伸出手,用手輕拂,那觸感,就好似薄雲之過青天。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再結合腦中的記憶,已經可以肯定這用紙了。
是南紙沒有錯,這點與朱載壡所猜想的沒有錯。
這南方到了元明時期,已經趕超北方了,當然了北方也有好字的。
像是那種貴到離譜的羊腦箋,那都是宣德之後才造出來的。
它比堪稱奢侈的磁青紙還要再難獲得,黑如漆,明如鏡,具有歷久不壞,蟲不能蝕的功效,是皇室頂奢的用具。
在那坊間,只有少數流出來,1張價值百金,這非常的誇張。
又比如那桑皮紙,以及那帝堯麻箋都是北方名紙。
在洪武年間,1向推崇儉約的朱元璋自然不可能用這種羊腦箋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