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族！人族又如何？無論是人族，妖族，都是這世間之靈，老友，等你放下身上的擔子，你就明白了，我們的眼界終究是受限於這東土而不得脫！只有走出東土，真正的超脫出去，你就能明白，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其實並無二致。”
那泛著幽綠色光芒的瞳孔低聲嘆道。
“羽芒老友，難道你就不明白，這東土的成聖機會意味著什麼嗎？”擎天妖聖再度皺眉道，他還是接受不了已經死去的羽芒妖聖將自己的聖道氣運交給一個人族。
“東土生靈億萬，十萬年以來，上天卻只降下九道聖道法則，也就是隻有九人可成聖，其餘諸人無論天資多麼超絕，最終卻也只能成為半聖，即便是走出東土，也無法成聖……”已經消逝的羽芒妖聖幽幽嘆道。
“老友既然明白，便可知這成聖之機是多麼重要，為何不留給自己的後人？”擎天妖聖皺眉道。
“保不住！”羽芒妖聖無奈嘆息一聲，“在東土成聖，不僅僅需要大氣運，更需要大機緣，我羽芒一族，在我成聖之後便已經耗盡了氣運，在若強取，只會招致天譴，得不償失，我僅存的這一縷血脈怕是也要徹底斷絕。”
“如今將這聖道氣運贈與他人，結個善緣，說不定也許會是一件好事。”羽芒妖聖輕聲說道。
“難道老友就認為那人族小子是有大機緣之人？”擎天妖聖繼續問道。
此刻，兩道蒼老的目光正在虛空之中緊緊地注視著江恆。
“老友，你可看出了什麼？”羽芒妖聖突然問道。
“看出了……好奇怪的人族小子！”擎天妖聖突然驚道。
“若非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藏在樹梢，如果僅憑感知絕難發覺他的存在，當真是不可思議，他是怎麼做到的？”
羽芒妖聖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就是大機緣，連聖者的感知都能隱瞞下來，將我的聖道氣運交給此人，我也放心。”
“老友，你……你也太兒戲了！”擎天妖聖不由苦笑道。
僅僅是因為那人類能逃避自己的感知，便將聖道氣運贈與此人，在擎天妖聖看來，這簡直就是胡鬧。
可擎天妖聖卻不知，自己的老友羽芒妖聖，身隕多年，就連聖軀都化作了枯骨，在自己的後人利用陣法，在千年之間匯聚無數妖獸精血都不得復原聖軀，可偏偏在江恆到來之後，被鮮血澆灌千年的羽芒妖聖屍身卻奇蹟般的復原了。
不僅如此，便連羽芒妖聖早已不在此界的聖魂都被召喚而來。
這究竟需要何種手段，羽芒妖聖不得而知，但他清楚，自己這一縷殘魂能再臨世間，定然與這人類脫不了干係。
既然，這樣，那何不將自己的聖道氣運贈與他，說不得將來會有大用！
“等等，老友，你看那是什麼？”擎天妖聖突然喝道。
只見虛空之下，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正在無聲無息間朝著那無數妖獸獻祭鮮血的陣法處而來。
那身影正是剛剛離去的青帝。
青帝如同閒庭信步般，從遠處而來，他神色從容，腳踏虛空，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當青帝輕輕地踩著無數飛翔在天穹之上的兇禽，朝著那沖天而起的紅芒走來之時，無論是這些兇禽，還是正在守護著那女子的四名老嫗卻都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