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嘆道:“老嘍,戴不住嘍,這些年頭髮掉的厲害,戴不上簪子嘍,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會不會嫌棄我。”
秦瑤問道:“這可是您丈夫送您的?”
老婦人眼望天空許久未答,眾人靜靜等著,忽而長嘆一聲說道:“陳年往事了,這簪子在我還是個姑娘家的時候,我家那口子親手做的。幾十年了,我一直留著,這不要見他了嗎,我可得好好打扮。”
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眾人彼此對望了一眼,心中既感且佩,同時又覺得這般欺騙老婦人,良心著實難安。
結衣、秦瑤雙雙扶起老婦人,“天色晚了,咱們先找個客店住下再給您治傷。等您傷好了,再叫您丈夫、兒子帶著小孫子過來看您可好?”
“好,我們家那口子這麼久不找我,看我怎麼揍他。”老婦人雖說著狠話口氣卻含情脈脈,顯是思念非常。
結衣、秦瑤各想了自己,他們二人都因攀上了大樹,才能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守護自己的感情。
可是其他百姓,哪能有這等福分?似老婦人這般悽苦,在這個年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天下間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孤兒寡母盼著自己的丈夫、盼著自己的父親。
秦瑤推人及己,心中滿是淒涼,一顆芳心霎時滿腹愁怨。
小次郎被她盯著發毛,問道:“秦瑤你別這麼看我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秦瑤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了一些不該想的事。”
“……”小次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可想不出女人的諸多心思。
結衣拍了拍孫勝賤笑道:“你可得好好看著,將來遇到喜歡你的女孩可別學你小哥哥。”
孫勝老大不樂意,眉頭一揚,還嘴道:“胖阿姨,不學他學你嗎?學你這般又老又胖!”
孫勝抬起槓來絲毫不留情面,這句話把結衣氣的半死。
孫勝見結衣氣惱自顧自的開心,要論抬槓他可真沒輸過誰。他忽而又想起一事,不禁愁上眉梢。
“你說咱們跟安倍家的二小姐鬥起來,還能向他們相詢玉藻前的訊息嗎?”
這話也是結衣心中所想,她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此刻竟絲毫不將那頓閒氣放在心上,仔細思索起來。
孫勝又道:“我看安倍家的式神如此神奇,應是應對狠辣妖物的特有招數。如此推算,世上當有玉藻前的存在。不過這個訊息安倍家知不知曉,又肯不肯告訴我們就另當別論了。現在咱們得罪了他們,看來安倍家的大門要對我們關上了。”
小次郎聽了這話登時惱了起來,“哼!得罪他們?!他們欺辱老夫人在先又攻擊我們在後,怎麼說的像咱們理虧似的。再說那個安倍我孫不是挺明事理的嗎?就算他們安倍家不說,還有別家的陰陽師,我就不信打聽不到!”
孫勝極為無奈的回道:“小哥哥你這腦子......哎,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