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復,五載有餘,那個男弟子苦練了五年,有希子也默默的注視了五年。當他們再一次相逢在內門試煉上,已經是爭奪桂冠的時刻了。
五年來那個少年已經長得頗為英俊,一手陰陽道的法術變化莫測,甚至掌握了安倍家最高深的式神之一‘雷霆之怒’。
五年來他寒暑不輟刻苦修煉,而她卻沒有絲毫的長進。
毫無疑問,有希子敗在了那個男人的手下,同時也深深愛上了他。
只是因為那個永遠充滿著不甘與奮進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絲柔情、一絲寂寥。
當看到了這個眼神她明白了,他需要她、需要她釋放自己的柔情、需要她訴說自己的孤寂。
又有什麼樣子的女人會抵得住孤狼一般男人的柔情呢?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眼神,令她愛的不能自拔無以復加!
後來二人順理成章的成了婚,並誕下了一子一女,只是那個男人的眼神依舊充滿著不甘、依舊充滿著奮進,因為他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在安倍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他要博得大名的身份,帶領安倍家逐鹿天下!
所以,他負了她,娶了德川家的女兒。
那一天,也是她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她理解他、她體諒他,可誰又能為她想過半分?
只有那個在身後一直默默守護自己的人,那個被她傷透了心的男人——安倍我孫。
可有希子的心只屬於一個人的,她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其它人的位置。當和我孫傾吐完自己所有的心緒後,她悄然自殺,就死在了那個深愛著的人的新婚之夜。
她說完這一切,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淌,可見即便做鬼十幾年她還是放不下這段恩怨。
‘鬼刃’問道:“你在此地不僅是為了你的女兒,還想找人向他復仇?”
“不,不是。我不恨他,我只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出身低微不能給他一個身份,一個馳騁在戰國時代廣袤戰場的身份。我也想看看他披甲執銳,陷陣殺敵的英姿!”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少女的神色,看來不管經歷多少風雨,她的心依舊不變。
世間多少痴男女,愛到深處無怨尤,夫妻間走到了這一步,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
‘鬼刃’輕聲嘆道:“既然這樣,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女兒?”
有希子點頭道:“是的,我察覺到他身上有玲子的氣息,想來應該見過玲子。而且此人武藝高強,應該可以護的了她,所以……”她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便低下頭不再說了。
‘鬼刃’介面道:“所以你施了法術,讓他因為恐懼發下心約大誓,這樣你的女兒一生的安全便有著落了。”
“我是這麼想的沒錯,可是……”
‘鬼刃’又介面道:“可是他內力全無,還中了妖毒‘鬼髮妻’自己也命不久矣,況且你也怕他是個心術不正之人,是嗎?”
“你真聰明,我想說什麼你居然都知道。”有希子嫵媚一笑,誇起‘鬼刃’來。
‘鬼刃’走到小次郎的身前,一掌拍到他後脖頸,問道:“發誓!”
她這一拍,忽覺一股極大的吸力將自己的靈體吸入了身體之內,他的身體居然凝實了。他咳嗽了兩聲,忽然覺得自己連抬抬手都做不到了。
他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鬼刃’指了指那個孩童樣貌的小鬼,又說道:“發誓!”
難怪自己這麼虛弱,原來這個小鬼還沒回到身體裡。小次郎斜了‘鬼刃’一眼說道:“胳膊肘往外拐,還讓我發誓,發什麼誓?”
‘鬼刃’一把將他腦袋摁在地上說道:“少跟我裝糊塗,發心約大誓。就說我佐佐木小次郎,以我畢生內力發誓,今生今世需護得安倍玲子周全,直至她嫁人為止,有違此誓,人神共滅!”
“得得得,姑奶奶,您饒了我行吧,我發誓還不行嗎?”他知道‘鬼刃’斷無害他之理,所以依言發下心約大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