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隼一翅膀煽起筧十藏,自己解下腿上卷軸,上下喙一夾後將它拋給了筧十藏。
只見上面已經不是蝌蚪文,竟是武田信玄潦草的字型,上面只寫了一行小字,上書道:“井上結衣、秦瑤二人日出時分務虛離開安倍家,閱後即毀。”
筧十藏是個忍者,命令就是他的一切,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他看到天邊的太陽呼之欲出即將要衝破地面升上天空,想都沒想便跑回屋子去找二人。
他本來腳步並不迅速,許是他心中急切略感奔行之速快了幾分,終於在朝陽只漏出一小點的時候趕到了房間。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房間之內哪裡還找得到結衣、秦瑤的身影?他順著房屋接連找去直至魚肚已白才在齊神町附近見到了二人。
只見小次郎、孫勝二人在與道滿井家的六人相互纏鬥難解難分,他本欲上去幫手,可一想到卷軸之上的命令便頓住了身形。
此時已於卷軸上的時間要晚了很多,他一想到任務腦中便什麼也容不下了,他就像是被馴服的狗一樣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
然而他畢竟跟秦瑤、結衣二人同生共死過,深知此時此刻二人絕對不會為了自己什麼狗屁任務而棄小次郎和孫勝二人不顧。
他思忖一會痛定思痛竟出了下策,趁著小次郎和孫勝纏鬥之時使出了‘分身術’將二人打暈帶走。
其時齊神町附近並無許多人,而且枯枝眾多,他與分身各抗一人不出一會便出了安倍家內門。
他前腳剛一踏出便聽身後爆發一聲驚人巨響,心道:“武田大人果真料事如神,看來他倆的戰鬥定然激烈非凡護不了二人,這才讓我來將她們帶走護得二人周全。”
筧十藏全然沒有料到這個卷軸是來自於豐臣秀吉和一個穿著道袍的和尚,甚至於那隻大隼都是假的。
他們這麼做只是想透過秘法看一看小次郎得安倍有希子重靈之後實力如何,所以才將秦瑤、結衣帶走以免影響他心神。
他和分身揹著二人走了很遠,終於在安倍家附近找了一個山洞,將二人放在裡面。
此刻他任務雖已完成,可他的心中卻漸漸生出了悔意,“我怎麼能這樣?他們可是跟我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怎麼能這麼自私居然為了自己的任務將她們打暈帶走?我本應與小哥哥和孫勝共同進退,卻沒想為了任務做了縮頭烏龜還連累兩位姐姐不能親臨助威。”
此事若是被小次郎和孫勝知道少不得會遷怒於他,他想了想他們的怒容不禁害怕了起來。
忽而他想到一個看似絕妙的辦法,他使出分身術讓分身用出全部的力氣擊打自己的後頸,自己也暈倒在山洞之內。
安倍家眾人皆守在門口,因為他們的頂樑柱、他們的家督此刻正暈倒在塌上。房屋之內道滿井一行擠滿了屋子,正竭盡所能救治安倍小三。
裡生等六人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想不到安倍小三會奮不顧身救治花子。
與他們方才大動干戈相比,此刻躺在塌上氣若游絲的安倍小三更顯光明正大,六人一直將頭磕到地上,表達自己深深的歉意。
花子向安倍我孫說道:“我孫大人,此刻有什麼事是我道滿井家能幫得上的。”
安倍我孫此時也甚是愧疚,在自己家督命懸一線的時候他竟不在,甚至還不如兩個外人。他此刻正在全力思考怎麼向安倍小三解釋,自然沒有將道滿井花子的話入到耳朵裡。
花子接連問了兩遍我孫也沒有回答,她心道:“我們這一鬧看來定是把安倍家得罪透了,他們渾然不理也屬正常。哎,安倍家督這般大仁大義實非常人能及,我等凡夫俗子將他想差了也忒不應該了。”
他向安倍小三和我孫各行一禮,安倍小三見此連忙制止道:“不可不可,你我皆是陰陽師世家,怎可行臣屬之禮?”
花子道:“安倍大人,我等不知天高地厚來安倍家挑戰本是不對,更何況因為我等原因將你安倍家抹平大半。而且我祖上蘆屋道滿與安倍晴明有師徒之分,臣屬之禮實屬應當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