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次郎瞥了安倍玲子一眼,又向結衣道:“那安倍大人為了表示歉意不也在第二天做了那麼多珍饈,什麼魚翅、鮑魚、鯨肉,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海里遊的,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夠了!!!”
小次郎說了一半便被姑獲鳥生生打斷,只聽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先休息,明日我把酒給你拿來!!!”
這下子換成小次郎吃驚了,他雖然饞酒卻遠沒有到這般田地,他如此說就是故意找找姑獲鳥的麻煩,誰知道這冷說冰霜的妖怪居然一次次退讓,弄得小次郎想再找些什麼茬來跟姑獲鳥對著幹都不好意思了。
眾人在一眾小妖的帶領下各自回了房間睡下。
這一覺睡得十分久,久到夕陽斜斜照了下來。小次郎被門外的一陣聒噪給吵醒了,只聽得門外有人叫罵道:“你他孃的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本大爺我爭,看我不劈了你這天殺的!”
小次郎一聽有人打架心頭立即活泛了起來,拿起鬼刃一躍起身,飛一般的跑出了們。只見一個又大又醜的蛤蟆精指著一個愁眉苦臉,長著一撮山羊鬍子的鯉魚精破口大罵。
那鯉魚精肩上扛著一個袋子,袋子嚴嚴實實的用繩捆著不住亂動。
單看兩隻妖怪的身高,那蛤蟆精要比鯉魚精高出一倍不止,而鯉魚精看似瘦小實則高大,甚至以小次郎如此欣長的身材都需要踮起腳才能夠到鯉魚精的胸口。
再看兩隻妖精穿著便知貧賤富貴,那蛤蟆精穿著一身紅色的華服,用料和做工極其考究,衣服之中參有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富貴逼人。
而那鯉魚精則穿了一身短衫,那短衫破破爛爛十分瘦小與鯉魚精的身材極不相符,就像是大人穿著孩童衣服,且短衫早已沒了當初的顏色,看不出歷經了幾何歲月。
鯉魚精抹了一頭的汗水回道:“這是我從人界帶回來的高階貨,怎麼又成了你的?你做妖可不要太霸道,只要進了妖市咱們就是平等的關係,別處你還可欺壓我,可這裡不行!”
蛤蟆精一聽自先軟了下來,‘鬼夜斬首’的妖市為了做到互通有無,以武力強制約束眾商販。
誰若是敢強買強賣、低進高拋、壟斷市場就是跟‘鬼夜斬首’為敵,那時別說生意做不了,就是想護得自己周全都是難上加難。
那蛤蟆精想了想,又大聲呵斥道:“你他孃的竟說些沒用的,你本就是我家的下人,當初你把自己典當給我們家,賣身契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你這條狗命都是我們家的何況你身上的貨物!”
“你、你、你別逼人太甚!我是籤的賣身契,但那契約寫明瞭我白給你家打工五十年分文不取,現在我已經做了七十年了,賣身契早就作廢了。你分明就是貪圖我手中的貨物,故意找茬來搶的!”
蛤蟆精聽後猥瑣的笑了笑,從滿是金玉的包裡拿出一張契約,對著眾多商戶高聲吆喝道:“大家看好了,這就是他的賣身契,上面寫明瞭打工五十年分文不取,這五十年裡你雖沒要過一分錢但你吃穿用度又是誰給你的,這筆錢不用還的嗎?!!”
鯉魚精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兩眼滿是委屈的盯著他,“吃穿用度?我在你家這七十年裡整日吃糠喝稀,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穿過,九寒天裡穿著這一身為你家拉磨,我又白乾了二十年難道還抵不上我少都不能再少的吃穿?!!”
“你在我們家打工偷吃偷拿的還少嗎?就像是這極品的貨物,難道不是你偷拿的?我沒棒殺你就算便宜你了,趕緊把貨給我!”
鯉魚精終於哭了出來,“天地良心,我幾時做過這等小偷小摸的事?真做了不早被你們打死了!這貨是我偶然間得到的,跟你們家半毛錢關係沒有,你又何必見錢眼開強逼於我?我死裡逃生跑了出,沒想到還是被你追到!”
說著說著他便將自己那身瘦小的衣服脫了下來,小次郎一看,只見他的背上、胸上,新傷疊著舊傷,一道道一件件的傷口觸目驚心。
有幾個傷口小次郎居然認不出是怎麼打的,深邃的肉窟窿里居然殘留著倒刺,這倒刺是長不好的,只要他稍微動一動就會被這倒刺鉤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