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痛苦非常,以淚洗面,口中不斷念叨著,“我可憐的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你到底哪裡去了?”
佑京本已奔過,聽到這話以後折回身跑了回來。
他彈了彈身上的土,對那婦人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請問,大嬸的孩子丟了是嗎?”
那婦人啼哭不止,瞟了佑京一眼繼續哭泣。
佑京道:“實不相瞞,我的弟弟跟我走失半天了,也四下找了許久還是沒找到,所以我想問問大嬸您的孩子是在哪裡走失的。”
那婦人這才回過神來,正眼看了看佑京,“我、我也不知,那天我家孩子去前面的林子玩了一會兒,我本以為他天黑會回來,誰知道他竟一去不返,我在林子找了許多時日也找不到,這才急的痛哭。”
“前面的林子......”
前面的林子正是佑京來時的路,聽著婦人如此說金太差不多應跟他的孩子在同一地點被人拐走的。
但佑京還不敢肯定,他又問道:“還請問大嬸,您的丈夫在嗎?”
亂世之中十室九空,男人大多被拉去當兵了,他先問一下以免尷尬。
那婦人道:“我、我的丈夫也去尋了,只不過他什麼也沒尋到,只找到一群動物的骸骨......他現在就在家裡,你要找他嗎?”
“動物的骸骨?”佑京有些想不明白,但他也覺得這有些異常,行了一禮說道:“謝謝大嬸,還請大叔出來我有些事要問問他。”
女人止住哭聲,對佑京行了一禮返回身子尋她的丈夫。
不多時一個身材矮小,精壯的男子走了出來,看他的模樣甚是疲憊,臉上滿是悲傷,看樣子也是為自己孩子走失操碎了心。
佑京對他恭恭敬敬,好言說道:“大叔,我有些事想問問你,我知道你心裡十萬個不願,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大叔你......”
那男人頗識大體,伸手止住小次郎道:“我知曉事情的利害,你有什麼事就問吧,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關心我的兒子。”
佑京一愣,未曾想這個男人有這般冷靜的思緒,他細瞧了瞧,看見那男子左腿有傷比右腿斷了一截,心中瞭然。
“原來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難怪有這般冷靜的心智。”
他行了一禮對其說道:“我聽說您在找尋孩子的時候曾發現一處地方,那裡都是動物的骸骨,不知道地點在哪,距離孩子走失的地方遠不遠。”
男人想了想,搖了搖頭,“那是個可怕的地方,我曾在軍隊呆過,即便是屍山血海也沒有那麼一堆森森白骨嚇人。”
“森森白骨......您說的是熊骨嗎?”
“對,一具又一具半大幼崽的熊骨,爛透了的、沒爛透的都堆在一起了。這些本不可怕,令我覺得恐懼的是......”
男人說了一半,心裡打了個寒顫。
“大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