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頭蒼蠅似的奔了一刻鐘,以他們的速度已經跑到了森林腹地,正當兩人都認為擺脫了那團雲霧而停下腳步的時候,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那團雲霧不知在什麼時候奔到了兩個人的面前,悠悠閒閒的轉起了圈,甚至像見到老熟人一般向兩人貼了過來。
兩人均感受不到來自那團雲霧的惡意,可誰又敢讓著來歷不明的東西貼近自己。彼此對望一眼後,又反向奔去,馬不停蹄。
那團雲霧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似乎笑了兩聲,吐出了人言。
“這兩個小子,當真有趣的緊。”
這團雲霧的確不是妖怪,但他也不是人,而是一個分身,一個十分特殊的秘術所施展的分身。
這個分身的主人來自於那個人,那個穿著道袍的和尚,謀道僧。
謀道僧辦完一切事情之後回到屋子之內一頭栽在了地上,連日以來的奔波勞累即使是他也支撐不住。
他只是修為高絕罷了,縱使身體比常人堅韌和強壯些也受不了連日來這般的折騰,再加上豐臣秀吉在精神上更加速了疲憊之感。
顯然,謀道僧的身體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地面堅硬如鐵、陰寒如冰,可他躺在地上是這般的舒服與愜意。
“終於……可以歇歇了。”
謀道僧長抒一口大氣,對子屋頂樸素的裝潢發呆,一個問題湧上了心頭,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為了那尊大佛?他輕輕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些許的鄙夷。
那尊大佛深受億萬人敬仰,卻對自己的手足、自己的骨肉做出這般齷齪事情。那魔祖波旬是被那尊大佛誆騙下界,又被那尊大佛下令算計逼其進入魔道。
謀道僧不解,好端端的魔祖聆聽了億萬年的靈山妙音,心地已經變得極其純良為何偏偏要令他再入前塵。
這些理由他並不是不知道,可果真說來佛門慈悲為懷,縱使勢力衰微難道非要用數萬、數十萬、數百萬的人命來起勢嗎?
連一隻螞蟻都不願傷其姓名的佛陀居然沒有一絲自責的要這多人的生命,細細想來也許這才是佛門衰微的理由。
況且波旬跟那尊大佛一體同心,兩人同出一脈,可以說此即是彼,就連這樣親近的關係利用起來也毫不手軟,那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又如何自處?說來說去也就只有四個字——神魂俱滅。
還有那豐臣秀吉,他們兩人本是那尊大佛學老子化胡所化來的分身,而豐臣秀吉卻要處處壓自己一頭、處處難為自己。他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非要弄個誰高誰低嗎?況且以自己的實力未必就比豐臣秀吉弱得了多少。就為了那尊大佛的一句命令而處處對豐臣秀吉俯首聽命?
他想著想著,腦袋頭疼欲裂,眼皮一沉便睡著了。
睡夢之中他遇到了三個人。
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那尊大佛端坐雲上俯瞰螻蟻一般瞧著他,鼻下的嘴角再無半分暖意,只有陰森的寒意和無盡的威壓。
而豐臣秀吉就在那尊旁邊侍奉,極盡諂媚之能,為了討好那尊大佛竟構陷自己。
波旬轉世,佐佐木小次郎手拿鬼刃施展他平生最厲害的招數向自己攻來。
他動不了、逃不掉、只能看著這三個人越迫越近,帶著無盡的恐懼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