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論辯才,宮本武藏又豈能落人下風。他手託下巴略微思索,眼睛忽而一亮,正想出一個好主意。
“貴使此言差矣,我‘仁義山賊團’誠意滿滿,大首領更是以身返現親身而至,而犬丸大人卻派你前來,雖不知你身份如何,料想不會有大首領大人的身份尊貴吧。”
那使者面上輕輕一笑,轉瞬即道:“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難道因為區區小事而談崩了不成?況且犬丸大人和大首領大人王不見王,我們這些人誰也沒有見過大首領大人的真面目……”
使者點到即止,不再多說,可那話裡的意思卻明顯的很,就差直說面前這個大首領是假的了。
這使者所言不僅膽大,更加放肆,即便無理取鬧也絲毫不再言語之上落得下風,極漲自己銳氣。
這問題拋給了宮本武藏,他若被使者激的惱了未免顯得自己沒有肚量,若是就此認了,倒顯得自己酒囊飯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倒是老頭極其老練,他看出宮本武藏的窘境開口解圍。
“區區小事倒不用計較,我親率仁義之眾又有何懼,世上之人皆識仁義二字,卻又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仁義。”
說罷從胸口拿出那展大旗,隨手一揚,那展大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尤其‘替天行道’的四個大字更是令人心生敬畏。
若論仁義之舉,普天之下少有人能跟這‘仁義山賊團’的老頭比擬,更不用論那詭計多端殺了自己親哥哥的犬丸。
那使者自知不敵,滿面尷尬的神色,隨便訕笑兩下襬了一個請的手勢。
“諸位前來足表誠心,此地並非談此重大之事的地方,還請諸位移步。”
宮本武藏跟佑京交換眼神,各自戒備,倒是老頭看起來隨意的很,雙手抱了抱拳,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著那使者走了。
直到現在佑京也不知這鴻門宴到底該不該闖,他現在可不似之前那般初生牛犢不怕虎,人經歷的多了,牽掛的也就多了,有了牽掛自可能如同以往那般勇往五千,總會被許多事情所牽絆。
懷著忐忑的心情,佑京跟隨眾人來到了犬丸門下,他輕輕一嗅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趴在老頭身邊說道:“大首領小心,這裡被人澆過油!”
大首領道:“莫怕,昨日犬丸要跟我們同歸於盡,這油乃是他昨日潑下的。”
佑京驚訝的張大了嘴,嘴裡甚至能放入一個拳頭,他可沒想到犬丸竟有這般硬氣,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犬丸是一個陰險狡猾的軟骨頭。
既有這般硬氣,那更要多加小心,一個頗有心計又有狠辣手段兼具傲骨之人,足可稱得上梟雄,既是梟雄那許多的事便跟意料之中不太一樣。
顯然,宮本武藏也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悄悄將自己的長刀遞給佑京一把,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朗聲問道:“這大門四周為何有一股油味?”
那使者道:“昨天激戰,傍晚時分我方已然不敵,故而犬丸大人起了跟諸位同歸於盡的心思,這才潑了許多油在府邸和大門之上。不過今日既要與諸位和談,輕聲之意已然消除,還望諸位不要過多擔憂。”
“說的也在理,那咱們就打擾了,煩勞您開一下門,咱們入內詳談!”
宮本武藏說著已將長刀拔出半寸,但有變故立馬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