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魔的師兄長著猩紅的雙眼看著那兩人,眼裡漏出不解,不知什麼時候這兩個人關係這般好了。
那‘名宿’玄功一運,一股青光躍然於兩掌之上,道法玄通,極有威力。
他叫嚷道:“魔頭,哪裡逃!!!”
轉瞬間,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入了魔的師兄射去,卻又在半路之中折戟沉沙,悻悻懨懨的折了回來。
師傅不知他出了什麼岔子,趕緊上前攙扶,口中關切道:“師兄怎麼了?可是行功出了什麼岔子???”
那‘名宿’滿面愧色,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一路上唉聲嘆氣。
“哎,掌門啊,愚兄看來陪不了你了。”
師傅一聽傻了眼,不明所以。
“師兄可是哪裡不舒服?我門派雖小靈丹妙藥還有不少,師兄哪裡不舒服儘管說來,保證藥到病除。”
那‘名宿’擺了擺手,神色尷尬如同當眾吃屎,那臉比青蔥的荷葉還要綠。
“愚兄本想陪你一戰到底,拼的隕落又有何妨。可惜方才道侶千里傳音,說我那婆娘發現了她的所在,正帶領眾多弟子將她堵在房屋之內。你也知道我那婆娘兇狠的緊,真被她逮個正著愚兄恐有魂飛湮滅之危。所以愚兄不能陪你了,還請掌門保重,帶我料理好家事再來助你!!!”
話一說完,夾著屁股就跑了,比趕著拉屎的那位道友還要著急。獨留著師傅一人在此地尷尬無比,氣的吹鬍子瞪眼。
“走吧,都走吧,一群靠不住的傢伙,就剩我一人也能扛得住這魔頭!!”
不過,那些仙門道友倒是沒那麼好運,他們這幅嘴臉即便是師兄入了魔也看不下去,邪道神兵一出,化身無數把血紅長劍,紛向早已奔逃的仙門道友刺去。
那一夜,血染皎月,甚至連漆黑的烏雲都被染成了暗紅之色,眾多耄耋名宿被這一人屠戮殆盡,屍橫遍野。自此以後,諸多仙門一蹶不振,甚至有些小門小派自此泯滅!!
殺光這群人後,師兄收回飛散而出的血紅長劍,將邪道神兵凝練成一柄正常大小的長劍,御劍而來飛到師傅面前。
他已入魔,神志不清,腦中除了無盡的殺意再無其他。
可看到師傅和身後的師妹他還是猶豫了,手中的長劍再一次顫抖。
許是在那‘萬劍歸元’正氣的影響下,入了魔的師兄恢復了一些神志,居然能開口言語。
“師、師傅,我......非死不可嗎??”
一句話,扎心而來,令師傅心口痛的直不起身。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張了張口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只有低下頭,將千言萬語融匯在這無聲的寂靜之中。
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若是有,他寧願自己門派衰敗也不會再棒打鴛鴦。
“你......殺了我吧,只要能平息你的怒火,求你看在咱們多年師徒的情分之上,留你師妹和她孩子們一條性命,畢竟你還愛著她,不是嗎?”
這一刻,師兄內心有掙扎、有彷徨、有不甘、有仇恨。他不知該不該殺,也許‘萬劍歸元’的正氣將他從邪氣之中拉了出來,他兩眼開始恢復清明,兩條血淚流了下來。
師傅一把抱住了他,哭聲道:“為師錯了,錯了!!!你放過我們吧,你師妹的孩子還那麼小......”
這一刻,師兄和世界達成了和解,他放過了師傅、放過了師妹也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