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對不起,我實在是......實在是......哎,總之一言難盡。”
他這一句一言難盡包含了多少無奈與絕望,被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一起重傷,這份傷痛與創傷又豈能是一時半刻恢復的好的,甚至可以說佑京寧願遭受千刀萬剮也不願受到這樣的苦楚。
波旬對此事似乎很是理解,他跟佑京有著一樣的感慨,自己曾經跟那尊大佛一體同心,直可說兩人比世界上最親密的朋友還要親近,可他卻被那尊大佛殘忍捨棄,甚至讓自己的轉世變作自己這樣的魔羅。
波旬在靈山經年累月聆聽佛門妙音,雖沒有普世救世之心,但也不會有害人坑人之意,那尊大佛這般陷害於他,於他而言不僅損失了一位朋友,更損失了一個親人。
孫勝、筧十藏、結衣、秦瑤、安倍玲子等與小次郎經歷過許多風雨、歷經過多少波折,這些人對他而言如友似親,波旬一個打擊都受不了,何況小次郎一次性遭受這般打擊。
波旬長嘆一聲,走上前來拍了拍肩膀,“卻也難為你了,咱們都一樣吃一塹長一智吧,希望你以後儘快成長,能配得上老祖的名號。”
佑京有些發懵,不明白波旬的意思,要配的上波旬的名號,那是什麼名號。
“老祖,敢問您的名號是......啥?”
波旬搖了搖頭,“這名號本也就是你的,你只要對得起自己便好。小子,你深中劇毒‘鬼髮妻’,這毒對老祖我本是無用,但你是凡人之軀,身體經脈被‘鬼髮妻’侵蝕殆盡,已然恢復不了了。”
佑京想了想,心緒低落到谷底,既然波旬都說了他恢復不了,那他定然恢復不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懸念。
突然要面對死亡,任誰都會失落,佑京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有許多的心願沒有完成,人生之中還有好多的遺憾。
然而誰死的時候沒有遺憾,譬如那妖怪姑獲鳥,據說被自己一劍斬殺,難道她臨死之前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悔恨與遺憾嗎?
大家都是一樣的,與姑獲鳥相比自己已經好了太多,畢竟自己已經多活了這麼多時間也感受到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死了也比旁人好多了,切不能太過貪心。
如此一想,佑京心中已經坦然了。
“死就死吧,不過老祖你能耐這麼大,能幫我一件事嗎?”
波旬瞪了眼睛,沒想到佑京在臨死之前還有事要求自己,這令他怎麼都想不到。
“你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求我,老祖看看心情。”
佑京沉默了一會兒,“我有個朋友,叫做撫子,她命太坎坷,生死不知,還請老祖出手相助救救她。”
波旬更驚訝了,“你都快死了難道還在乎別人的安危?”
“好歹她真心待我,若沒有她我這條命早就死了,人死之前總該做些善事吧,我已經做不了了所以請老祖幫幫我。”
波旬八隻胳膊連忙擺動,搖著四個頭道:“這事我幫不了你,這些事你還是自己做吧。”
說罷,身形一晃,只見金黑兩色光芒四射,“砰”的一聲眼前現出一個大山。
大山溝壑萬千,溝壑深若幽谷一眼望不到頭。
佑京大喊道:“老祖,你在哪裡?”
只聽得迴音不斷,充斥耳邊,約麼有一刻鐘的時間迴音才逐漸消散。
又過了大約有一刻鐘,天空之中飄來震耳欲聾的響聲,只聽得那聲音說道:“老祖我就在你身邊,小王八蛋瞎找什麼?”
“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