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長姐如母,結衣正是將小次郎等人當做孩子一般看待,她想透過自己的言行影響他們,讓他們成長為自己心中光明正大的英雄!
可她畢竟不是他們的母親,她看到這些半大孩子的成長,心中雖然高興卻不免有許多的擔憂。
因為她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自己經不能給他們太多的指導,而他們也並沒有按照自己心中的英雄人物的軌跡成長。
結衣並不是他們的母親,她甚至連戀情都沒怎麼談過,又何來母親的擔當?
如果當過母親便會明白,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總有自己去飛的一天、總有自己放手的一天。可結衣,她永遠想把自己的‘孩子’攥在手裡。
無論他們取得了什麼樣的成就、無論他們年紀有多長,在結衣的眼裡他們永遠是那個孩子,是那個在襁褓之中需要時時保護、時時關心的孩子。
所以當面對小次郎一而再再而三的沾花惹草,她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油然而生,再加上與秦瑤的姐妹情深,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才會有這般過激的反應。
面對小次郎的花心,她本應該悉心教導、循循善誘,而她卻使出了小孩子的脾氣進行揶揄、嘲諷甚至置之不理。
也正是因為結衣的處理不當,才導致小次郎才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人性的弱點,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和小次郎的關係越來越僵,直至信任產生隔閡害了道滿井花子。
結衣此刻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已經開始後悔,可木已成舟、事已既定,她又如何能再次面對小次郎?
想著想著,她眼圈不禁紅了起來,試問哪個母親能承受得了來自自己孩子的恨?即便是這份情感的十之一二,她也是萬般難以承受。
秦瑤跟她姐妹情深,早已心意相通,她心裡怕些什麼秦瑤再清楚不過。
可是她卻也安慰不了什麼,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旁人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只有讓他自己走出來。
但秦瑤還是想勉力一試,她說道:“姐姐,咱們要不回去吧。”
結衣眼睛哭的通紅,那對佈滿血絲的眼睛呆呆的瞪著秦瑤。她忽而笑了一下,那笑容絲毫沒有笑意反而帶了些許苦澀的意味。
結衣擦了擦淚水問道:“咱們不陪他找玉藻前了嗎?不替他解毒了嗎?”
“不去了,咱們現在就回去,就當從未遇見過這個人。”
“可你......你難道不喜歡他了嗎?”
秦瑤慚愧道:“事已至此,我還有何面目見他。”
聽到‘有何面目’四個字的時候,結衣心頭一震,她反問自己“我又有何面目再見他?!”
秦瑤勸道:“所以咱倆走吧,乾乾淨淨的走。雖然他曾經救過你我,但咱倆也陪他出生入死,恩恩怨怨就此兩清吧。”
結衣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恩恩怨怨就此兩清,可她與小次郎之間又豈是恩怨這種這麼簡單事情?難道人與人之間的情義是能用簡單的恩怨就說得清的嗎?
結衣反駁道:“不,不能兩清!”
“為什麼不能?咱倆既沒臉見他,也沒欠他又如何兩清不了?難道你敢見他嗎?!”
秦瑤咄咄逼人,將結衣從心理上逼到了死角,逼的她再也逃避不了不得不做個決定。這種破而後立的方法,正是要讓結衣審視自己的內心。
結衣頓了又頓,想了又想,終於說道:“敢!”
她面色甚為堅毅,吐字擲地有聲,那一聲‘敢’字吼將出來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秦瑤撲倒結衣懷裡,淚水止不住的橫流,她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想明白的,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