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道袍的僧人自己也搖了搖頭,嘆聲道:“我知你心中所慮,我何嘗不是如此,井上家掌控財糧、筧十藏又是真田十勇士之一,他們若是失去神志,這兩方勢力鬧起來就連秀吉公也鎮壓不住,所以一切還得多靠你啊。”
“我……”
“安倍大人於此一道可要比我精深的多,只要你逐次加量,細心觀察料想不會出什麼差錯。”
安倍小三思忖一會兒,終是應了下來。
穿著道袍的僧人看了看他,化作一團雲霧飛了回去。
待他走後,安倍小三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就像經歷過生死一般。
要裝出一副心死如灰的樣子確實太難太難,更難能可貴的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穿著道袍的僧人可是一個鬼精鬼精的人,手段高明的人,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死人手。
安倍小三仔細瞧著自己的手掌,手掌張開又合起攥成一個堅硬的拳頭,“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推門向外看去,雨下的更大了,暴雨沖刷著地面似乎要將一切陰謀盡數洗刷乾淨。
他使勁捏了捏拳頭,骨節變得發白,要緊牙齒道:“佐佐木小次郎,你等著吧!!!”
小次郎此刻已經離開了武田家,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渾身已然溼透,暴虐的雨水打在身上也抵不過心中的孤寂。
疼痛本是一件極其難忍的事,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這股疼痛你能親身感受到卻無法撫慰。
小次郎躑躅著,直到雨停、直到黑夜、直到太陽初升。
日月輪轉,他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幾個晝夜。
終於他抵受不住飢餓與寒冷,倒在了一片草地上。
草地綠綠油油,清風一吹似一片綠色的海洋隨風起伏,在遍地充滿生機的草海之中,他就像一具屍體躺在地上。
不多時,有幾十個披戴著殘破的盔甲的人走入了這片草海,扛著鋤頭挖起了壕溝。
當中一人穿戴整齊,騎著一匹精瘦的老馬,揚起馬鞭隨意抽了幾個人。
“他孃的,你們快著點,敵人很快就來了,咱們這次能不能夠吞併熊丸的地盤就看這一戰!!!”
騎馬的人十分瘦小,那匹老馬已然瘦小的不行,可跟他比起來還算是一個大物,甚至他的身高都沒有手中長鞭來的要長,縱使騎著馬那看似普通的鞭子也拖到了地上。
小次郎餓的發昏已經看不清他的面目,可從他聲音判斷此人應在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