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你、你輕點,抱得我太緊了。”
孫勝尷尬的笑了笑,回道:“是是是,小姐姐對不住了。”
這時新救的那個女子也醒了過來,她呆呆地望了一會兒陌生的天棚,又細細感受著枯草墊上的柔軟,狠掐一下面龐之後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死。
她轉頭看向眾人,只見秦瑤、安倍玲子、筧十藏、孫勝,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自己,頓時愣了一愣。
秦瑤道:“好妹子,你可算醒了。”
新救的女子望著秦瑤的臉,忽而哭了出來,一把抱住秦瑤啜泣道:“謝謝你們,謝謝!”
古人云人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秦瑤、孫勝跟新救的女子同來自大明,在這裡遇見卻是說不出的緣分。
秦瑤被她情緒所染,竟也哭了起來。
孫勝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哭了,你們無礙是好事,怎麼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新救的女子擦了擦眼淚,跪了下來衝著四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小女子名叫楊依依,本是一個不乾淨的人,一日被一群倭寇擄至船上,風雨飄零了不知多久,又遇到一個妖怪。小女子本想自行了斷,誰知那妖怪不知施了什麼妖法竟令我一直昏睡,方才眾人救小女子脫離苦海,實無以為報,今生當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楊依依本是富商所豢養的‘揚州瘦馬’,為了滿足他們變態的嗜好不僅會許多花樣,於琴棋書畫也是略有精通,故而說起話來文縐縐的。
孫勝和秦瑤久居日本,說起話來並不咬文嚼字。
秦瑤扶起她來說道:“哪裡話,咱們都是流落在這的苦命人,有什麼謝與不謝的,都是分內的事。”
孫勝附和道:“就是就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們可是老鄉見老鄉啊。”
秦瑤道:“敢問妹妹是哪裡人?”
楊依依道:“我也說不清究竟算是哪裡人,我父親早喪,母親帶著我兄妹倆四處漂泊,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家。後來母親染了重病,為了給母親買藥我便將自己給賣了!”
她身世十分悽苦,此間說起來淚水又止不住的流淌。
秦瑤也心念於此,不禁也落下了淚。
楊依依繼續道:“我本將自己賣到一戶人家為奴為婢,為成想那家主人竟瞧我有幾分姿色強佔了我,後來又為了巴結東廠的一位公公將我送給了他……”
孫勝一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驚愕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
楊依依提起自己傷心事,止不住的哭泣,已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