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和銀太被他拽的齜牙咧嘴,“哎呦,疼、疼死了。撫子姐姐鬆手,鬆手吧。”
撫子看他倆求饒,面漏一股得色,鬆開手來又問道:“我問你們,屋子裡那個大姐姐怎麼樣了?”
金太道:“那個大姐姐今天早早睡下了,估計是餓的一動也不動,現在應該還在屋子裡。”
一說到餓,幾個人的肚子都叫了起來,其中撫子的肚子叫聲最大。
她吞了吞口水,努力想了些別的將腦中飢餓的情緒趕走。
“走,咱們回家!”
佑京看著撫子瘦小的身軀,心中有些不忍。他跟進腳步,隨著他們回到了所謂的家中。
他們口中的家並不是一間屋子,而是一個破廟。廟宇本就用茅草搭建而成,此刻塌了半邊,只能稍稍擋一擋風雨。
在另一邊的空地上,有一口破舊的小鍋,鍋上有許多鏽死的血跡,看樣子這口鍋應是撫子從戰場上撿回來的。
鍋旁邊斜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那女子雖已瘦成了皮包骨看起來卻別有一番風韻。
佑京有意瞧她面目看去,直到看到她那一對漆黑的眸子,不由得心跳的窒息!
就算她已經瘦脫了相,就算一年的風霜是她容貌變得蒼老許多,可她那一對眸子佑京這輩子也不會忘。
那是一對狐眼,一個既有天真又有風情的狐眼,這個狐眼就來自於安倍家,這個女子就是當初在‘齊神町’與他比試的安倍櫻,她怎麼會在這裡?!!!
撫子看佑京愣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安倍櫻,調笑道:“行了行了,別看了,她長得是不錯,就是人有點瘋,難道你對一個瘋婆子還有興趣?”
佑京問道:“你什麼時候在哪裡找到她的?”
撫子沉思片刻娓娓道來。
他們這一行人過著乞討的生活,終日居無定所,有幾個天住在這過幾天又住在那。
大概一年前的冬天他們一行乞討到京都附近,見到了安倍櫻。那時候安倍櫻還不像現在這般邋遢,雖然穿著破破爛爛,身上又有許多汙泥,卻依稀能辨的出那身衣服使用頂好的雪白的料子製成的。
安倍櫻看起來有些痴傻,性情一會兒一變,附近的老少乞丐沒少佔她便宜,她既不反抗也不開心,就像木偶一樣。
撫子見不得一群人欺辱一個瘋癲女子,有一天趁著夜色,用自己乞討得來的飯食將她帶走,自此一行七人相依為命。
聽撫子說完,佑京悵然若失,他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安倍家少有的傑出弟子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佑京問道:“她這副痴呆的模樣難道不是累贅嗎,你心地真好居然能一直帶著她。”
撫子苦笑兩聲,笑容意味深長。
“我也不全是因為善心,她其實很厲害的,雖然她瘋瘋癲癲的但是她知道誰對她好,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挺身而出。我們六個孤苦無依又沒什麼力氣,沒有她還不被那些男人欺負死。”
佑京心道:“原來是這樣,她應是為自己動機不純粹而有些自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