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我聳聳肩說。
我感到如釋重負。壓力一直在折磨著我，以至於我遲到了將近兩個月。我有一秒鐘擔心這可能不是壓力的問題。但肯定是壓力太大了。我甚至無法想象如果是另一個原因會發生什麼。
“我會聯絡律師，找個新地方，”他說。
我降落在一場戰鬥中。我面前有一堆粉碎的無人機，我的守護者用它們做掩護。我用腳上的磁性握把夾住金屬表面，低著身子。各種大小的隨機碎片漂浮在著陸臺上，漂浮著，旋轉著，向各個方向彈跳。我們用來掩護的被摧毀的無人機幾乎和真正的子彈一樣危險。它們在這種環境中可能基本上是失重的，但它們有很大的質量。如果我們不小心，那堆東西還是會把我們壓死的。
入口隧道是一個長長的法拉第籠，由未加工的岩石和鎳鐵組成，對無線電訊號造成嚴重破壞。在看到密集的殘骸區後，我懷疑無線電訊號能傳到十幾碼以外的地方。
“報告，”我命令守護者92號。他成了我非正式的班長。
"阿格里帕將軍和一隊守護者守住了北邊的地道。我們試圖重播你的命令時失去了兩名守護者。我覺得他們不會再聽你的命令了。”
這很糟糕。我們需要進入通訊室，就在北邊隧道里面。更糟糕的是，存放著小櫻，還有我，或者另一個我的資料中心，已經到了盡頭。
“奧利，奧利，沒有牛……出來，出來，不管你在哪裡……”格里唱道。他從哪裡廣播的?我掃描了一下牆壁，發現牆上有一個無線電中繼器。我進一步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個接入點。他沒有毀掉這裡的裝置，所以我猜他是想把裝置完好無損地帶走。很好，這意味著通往資料中心的裝甲防爆門可能會維持一段時間。
我檢查了我的電池，發現我還能使用六個小時。格里有多少時間?阿格里帕的電池壽命不會比我的好多少，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停下來充電。至少在隧道里沒有地方可以衝鋒，所以如果戰鬥持續的時間足夠長，我可以簡單地等待他。這種情況的問題在於，我不能指望資料中心的大門能撐那麼長時間。更糟糕的是，我不確定防火牆能否再經受住六個小時的適應性攻擊。我知道“另一個我”可能在瘋狂地編寫程式，以領先於敵人，但只要一個小小的漏洞，就會對網路造成巨大的破壞。
我回頭看了看，另一名守護者降落在屏障上。我看到天花板上有一架我的狙擊機，正爬向一個可以在走廊上射擊的位置。這將有助於防止他們向我們充電，但對我們進入或關閉天線幾乎沒有幫助。
通訊室就在那裡，在8到10英寸的原始岩石和礦石後面。基地是在這裡雕刻出來的，不是建造的。房間的門在北廳，我們到不了那裡。但如果我們能穿過牆…
我弄不到無人機，因為網路在這裡，它拒絕認證我。即使我能弄到無人機，它們也可能在格里的部隊試圖進入陣地時被撕碎。帶有脈衝驅動的無人機速度不快。
“小櫻，你能讀懂我嗎?”我向接入點廣播。
“不會說話。馬上關掉天線!她突然發出一聲快速而機械的喊叫。它沒有任何個性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人情味的企圖。小櫻急需資源，她正在利用一切可用的廢料。不能再等著格里沒電了。
我朝南邊的隧道望去。嗯，我可以進去。路上有足夠多的殘骸和大型無人機，一些守護者可以偷偷溜過去，在旅途的大部分時間裡保持掩護。南邊的隧道通向原來的，也是最大的核聚變反應堆室。我不能切斷電源，那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92，把他們藏起來。跟我來。其他人，跟著92隊走。我們馬上回來。”我命令道。
守護者64跟在我後面，我們穿過碎片和被摧毀的無人機，來到南邊的隧道。一進入隧道，越過廢墟，我就向前衝去。我飛快地跑著，讓動力帶著我穿過大廳，只是偶爾碰一下牆壁作為指導。我就知道64號正緊跟著我。
幾分鐘後，我開啟磁靴，扭動著，直到雙腳著地。在我還有一些動量的時候，腳上的磁場鎖定在一塊鐵礦石上，我幾乎失去了平衡。我搜遍了牆，尋找我知道一定在這裡的東西。
在那裡。靠近地板的一塊不顯眼的金屬板。
“64號守護者，守衛走廊。誰也不能靠近我。”
“明白，”他回答。
我跪下來取下嵌板。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在我擁有機器人身體之前，無人機就已經完成了這項工作。面板是用四個平頭螺釘擰緊的。那時我才意識到我沒有工具。我瘋狂地環顧四周，但走廊乾淨整潔。
然後我看了看我的手。這不會是愉快的。我在這個設計中加入了對觸控敏感的面板。觸控是一種很有價值的感覺，可以在不需要知道手可以觸控到的每一個物體的組成的情況下抓住物體。如果你不能為每個場景做計劃，你就需要一種感覺來作為抓取演算法的基礎。不幸的是，我被束縛在了為觸控而自然進化的現有系統中。這在當時是有意義的，因為它功能強大，而且節省了很多工作。但這個系統也與痛苦聯絡在一起。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這不會是愉快的。我抓住拿武器的那隻手的小指，突然扭動了一下，把它扯了下來。在我的大腦皮層編碼意識到沒有神經系統可以繼續傳遞這種感覺之前，痛苦在我的大腦中肆虐了一會兒。突然間，疼痛結束了，我收到了一個警告，說我的手受傷了。
我扯下的手指是合成肌肉和面板以及富勒烯鈦的混合物。關節被破壞了，但骨架，骨骼結構，卻沒有。我的力氣不夠大，只能彎曲手指裡的金屬。我小心翼翼地彈掉斷了的關節碎片，只留下連線關節和金屬指骨的平坦邊緣。骨頭的平邊有點小，但可以用作臨時螺絲刀。
摸索了幾分鐘後，面板掉了下來，露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著兩個。這是我在搜尋程式碼的安全漏洞後禁用的自毀程式之一。觸發器被禁用了，但沒有壞，整齊地放在盒子的底部。這些裝置本身靠在一根電力電纜上，其功率不僅足以切斷那根電纜，還足以切斷它後面的幾十根電纜和後面的接線盒。我把裝置從電纜上扯下來，輕鬆地扭斷了塑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