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嫁妝和你的一樣貴,那我就窮著死吧。”
“你是什麼意思?”我的嫁妝要花多少錢?”
“你以為我可以把你嫁給一個陶工或槳手嗎?”像你這樣的女孩?天哪,我得給你找個國王!或者至少是一個非常富有的貴族。我不能讓你帶著一把銅板和一條寵物狗去參加那樣的婚禮!”
“我要搬到很遠的地方嗎?”
“可能不是。迪卡亞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我們有兩位國王和許多富有的貴族。你最終可能只是搬了幾所房子。”
加比似乎對此感到困惑,但她繼續綁繃帶。諸神啊,真是一團糟。像她這樣的小女孩怎麼能理解一個男人的心呢?一個不瞭解自己的人。
當她把他的右臂完全包紮好時,他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的手和腳的骨頭在無情的壓力下疼痛。他需要重新熱身。得很厲害。
“加比,你能不能……”他剛要開口,但當他的牙齒大聲打戰時,他停住了。他強迫他們安靜下來,但在那之前,女孩走近他,雙手放在他的臉頰上。
“爸爸,你冷!”你太冷了!我都沒注意到。你怎麼什麼都不說?波比,你過來坐在爸爸身邊,我給你蓋條毯子好嗎?”
安德洛克勒斯用驚訝而懷疑的目光盯著雄鹿,雄鹿也帶著某種輕蔑和屈尊俯就的神情回望著他。它朝他的方向嗅了嗅,然後在他身後繞了一圈,像懶散的馬或騾子那樣坐了下來,把身體靠在他的下背上,這是他身上為數不多沒有裂開的傷口的地方之一。加比從堆裡抽出一條毯子,蓋在他們倆身上,像披斗篷一樣披在肩上,露出仍然剝皮的手臂。
他不得不再次思考,一個男人到底會怎麼想一個養著雄鹿寵物的女孩,但加比盯著他看得那麼緊,他什麼也不敢說,只是說這方法起作用了,他又開始熱身了。他做到了,這讓他鬆了口氣。雖然沒有他希望的那麼快,而且熱量也沒有迅速傳到他的手指和腳趾上,以減輕疼痛,但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地吸收野獸的溫暖。
她比他先開口說話。“現在暖和了嗎?”爸爸,你暖和了嗎?”
“加比,你為什麼有一隻雄鹿?”他問道,還沒意識到話要出口。
“這很難解釋,”她簡單地回答。她那張嬌羞的小臉上還保留著以前的那種憂慮。如果她是惡意的,而不是感情上的投入,她的小眉毛會結在一起,這可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目光。在所有效法他的方式中…
“好吧,我哪兒也不去。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不行,我得先把你縫起來。媽媽說的。”
“你不能一邊說話一邊縫衣服嗎?”
“沒有。媽媽可以,阿爾德岡和猶大也可以,但我搞砸了。”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加比儘量裝出嚴肅的樣子,通常她都做得很好,但這一次她的手坐立不安,兩隻腳不停地變換著體重。
“加比……”他說,語氣略顯慍怒。
雄鹿抬起頭,把它的一個角尖戳進了安德羅爾的臉頰。雖然沒硬到讓人流血,但足以讓安卓克斯明白他的意思。
“罌粟花!停止!你敢傷害他!”加比罵著,用針指著她的寵物。
那動物移開了它的角,但轉過頭來用一隻沸騰的眼睛怒視著安德洛克斯。當牡鹿確信他們已經達成共識時,它又把頭靠了下來。
一個男人從與國王戰鬥並在他的宮廷裡殺光所有人,到被一隻長得太大的鹿嚇倒。安卓克斯惱怒地抬頭看了一眼寒冷的藍天,然後說:“好吧,姑娘,把我縫好,然後我們再談。”
“是的,爸爸。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是狼疤痕在山洞裡救我的時候留下的。”她說,然後開始工作,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看著她工作了一會兒,但寒冷、飢餓和疲憊,加上虛弱和失血引起的疾病,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已經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努力保持眼睛睜開。他點了點頭,然後猛然驚醒。他需要告訴她……!
他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