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小毛毛。”
“我一點也沒吃。你們找錯巨人了。”
惡魔歪著頭,像一隻困惑的狗。它的尾巴越甩越猛,像鼓一樣敲打著白雪覆蓋的地面。
塞夫已經能說得很好了。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有人已經殺了我。看到我的手臂了嗎?我只是在等死。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惡魔變得焦躁不安,比以前更加瘋狂地踱步。它咆哮著,嘶嘶地叫著,讓安德魯想起的不過是一條被鎖著的憤怒的狗。
“殺死巨人。”
安德洛克斯深吸了一口氣,想把仇恨之火點燃得更遠,也許能到達那個距離,但當他吸得太深,疼痛從臀部蔓延到脖子時,他畏縮了。
他不能等到筋疲力盡時才結束這一切;最好趁他還有力氣的時候動手。如果他等著自己的殺人慾望燃盡而死,那他就沒有機會了。
惡魔是一心一意的殺人機器。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真正的狡猾。當然,他們足夠強大,不需要任何東西。當你的尾巴可以直接穿過盾牌時,還需要什麼策略?你的牙齒能刺穿青銅,你的爪子能刺穿皮革?
安德洛克斯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虛弱和受傷;儘管他的殺人意圖一如既往地熊熊燃燒,毫不動搖,但他的身體隨時可能崩潰。
他只剩下一個愚蠢的計劃,所以希望惡魔很簡單。他站穩雙腳,為他的長矛提供一個堅固的支撐,然後抓住肋骨,痛苦地著。大聲。兩次。他讓自己的殺人意圖逐漸消失。他給了惡魔一個痛苦而疲憊的眼神,這是他不必強迫的。這是行不通的。
這個強姦山羊的壞蛋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自然得多,露出了它鯊魚般的每一顆牙齒。它又走了一步。然後另一個。
然後它以不可能的速度奔跑,向前衝去,把他的肚子撕開,高興地尖叫著。它的腳踩在泥路上,像打仗的三列戰艦的槳。它的尾巴像一根皮牛鞭劃破空氣。
“不!住手!”A
d
okles喊道。他聲音裡的恐懼是真實的。恐懼的白茫茫籠罩了他的視線。
再近點兒……再近點兒……五步遠,四步,三步……
現在!一瞬間,安德洛克斯的姿勢從失敗變成了準備。他釋放了他的殺人意圖,用他所有的意志力把它逼了出來。惡魔踉蹌著,但移動得太快了,無法停下來。安德洛克勒斯轉動長矛,把槍托牢牢地抵住他的後腳,像一個面對騎兵衝鋒的長杆手一樣把矛尖放低。
扭曲惡魔的敏捷幾乎及時把它弄走了。近。它跳到腹股溝上方,而不是剛好在胸骨下方。它的衝力順著長矛一路滑到安德洛克勒斯的手裡。
它用雙手抓住他的臉,把牙齒咬了一口。安德洛克勒斯猛地把頭往後一拽,感覺到野獸的爪子撕扯著他的太陽穴。
安德洛克勒斯退後一步,猛拉長矛,想把它拔出來,但他手臂上的肌肉不讓他這麼做。挫折使他的憤怒更加強烈。
惡魔尖叫著,試圖掙脫,但它轉過身來,用長矛抵住了安德洛克斯的身體。即便如此,A
d
okles還是差點失足;那東西很結實。
他獰笑著,搖晃著長矛,儘可能地製造痛苦,而他的殺戮意圖卻越來越強烈。他能聞到空氣燒焦的味道。
惡魔不再努力攻擊,而是集中全力逃跑。矛柄上乾枯、黏糊糊的血跡把矛柄粘在了安德洛克勒斯的手上,這東西要麼太蠢,要麼太沒有紀律,根本不會嘗試向後走。
它緊緊抓住耳朵,絕望地嚎叫著。它又跳又跺腳,渾身上下都驚慌失措。
不知怎麼的,安卓克勒斯緊緊抓住了長矛。他絞盡腦汁,想知道怎樣才能在不把臉撕掉的情況下完成這項工作。狂怒的波浪也不能使他的手臂強壯;肌肉本身也受損了,用意志力是無法解開繩子的。
惡魔為什麼不直接用尾巴把他的腿從膝蓋處砍下來,安德洛克斯不知道,但它似乎已經放棄了攻擊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