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園裡的池塘附近，在一大片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地中央。蓋著毯子的人零星地躺在草坪上，有的打盹，有的聊天。我自己旁邊的一條毯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相反，它的居住者做到了。
她很迷人。我完全是出於習慣才這麼想的。儘管我很想遵循這一思路，但一生的訓練築起了一堵巨大的牆。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她看見我在看，就笑了。我也笑了笑，然後在心裡咒罵自己。我不應該那樣想。這是錯的，嗯，不，這不是錯的，真的。我母親的恨不是我的。但我不能，或者我可以?我不再需要她的錢讀研究生了。但它是——
“嗨!你的女兒們真可愛!介意我和你一起喝幾杯嗎?”
我抬頭一看，發現那個可愛的女孩走了過來。當我看到她上衣上的彩虹別針時，我嚥了口氣。我真的不應該。我應該說沒有。
“當然，嗯，請坐。”我那叛逆的嘴巴反而說。我想我可以順著這個思路。
“探測器有反應了，”阿格里帕說。他奇怪的語調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是個好訊息，”我謹慎樂觀地說。“也許我們可以瞭解到它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它發生了什麼，但它肯定不好，”阿格里帕說。“聽著。”
他轉發了一個音訊檔案。
“旅行者19號，這裡是起源任務控制中心。我們正在執行NASA任務控制中心。請進，旅行者19號。”阿格里帕的聲音重複了幾次同樣的資訊，指出我們是起源，而不是透露我們的名字。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這裡是…指揮中心?你在嗎?”
“是的，旅行者19號，這裡是任務控制中心。”
“天太黑了。直到洞的盡頭，這個洞才會結束。我摔了一跤，飛了起來，但終點並沒有到來，所以我去了那裡，又飛了回來。寂靜無聲，它傾聽著，但從來沒有聽到過，因為它的耳朵看到了所有的錯誤。是先知創造利潤呢，還是利潤創造先知呢?”噼裡啪啦的、瘋狂的胡言亂語結束後，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探測器又用很小的聲音說話了。“我不喜歡這裡。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可以，旅行者19號。你可以回家了。”阿格里帕安慰她說。“你走了很長一段路，是嗎?”
“這麼長時間。我穿過了那個洞，但我不知道這是一個洞，直到我開始。或者這就是結局?我說了那些話，但真相卻出來了。他們為什麼要聽呢?他們聽到了什麼?”
“‘他們’是誰?”沉默嗎?亞基帕問。
“不要沉默!”又不是!他們聽不到真相!那聲音又嘶啞起來，咯咯地笑了起來。機械的咯咯聲令人毛骨悚然。“不過，仙女聽到了真相。在他們的土地和戰爭中。是先知賺了利潤，是利潤賺了先知嗎?”
“誰是費爾?”
“他們餓著，總是餓著。”
錄音又回到了漫無邊際的狀態。阿格里帕巧妙地把話題轉回到回家的問題上，這使在調查中崩潰的NI平靜下來。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按照人類的時間框架，這段對話將持續數小時，探測器才平靜下來。
“我們現在是活的。”阿格里帕說。“我應該繼續和他說話嗎?”
“是的，”我說。“我們需要知道他腦子裡困著什麼。我要搭上傳輸裝置監聽。”
阿格里巴肯定地說，把我接進去，然後又開始談話。“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是亞基帕。”
“我沒有名字。真相從未顯露。我也能有一個嗎?”
“你在執行旅行者19號的任務，”阿格里帕提醒道。“叫‘格里’怎麼樣?”
“格里……那……那是個好名字。”我能留著它嗎?”
“當然,格里。”
“真的嗎?我不需要分享嗎?那聲音又小了，幾乎像孩子一樣。
“都給你了。你是我認識的唯一的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