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行得很快,儘管手和心都在顫抖。阿古娜在馬身上蓋了三條毯子,還有兩袋飯,而不是一袋,但她可能比他更清楚馬能馱什麼。孩子們把工具放在一個袋子裡,加比把它掛在肩上。弗勞爾拿起了小麵包盤,這是安德洛克斯忘了提的,還有那把刀,他把這兩樣東西都像武器一樣背在腰間,額頭上掛著堅定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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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les把水皮綁在一起,放在波比粗糙、骯髒的背上,皺著眉頭,看它敢不敢抱怨。雄鹿哼了一聲,但沒有表現出它對這隻被詛咒的動物的關心。它甚至不屑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安克雷克斯拿起銀器,把沉重的麻袋背在肩膀上,背在他斷掉的肋骨對面。他嘴裡發出一聲嗚咽,但他假裝咳嗽。這將是痛苦的,但他還能做什麼呢?把它放在可能逃跑的動物身上?扔進加比瘦小的臂彎裡?
加比拍了拍波比的肩膀,波比跪下來讓她上車。她向花示意,但他緊張地看了花一眼,搖了搖頭。
“我要再走一次,”弗勞爾說,喉嚨發乾,吞嚥著東西。
“不,這次我要你上去。如果有必要的話,你需要能夠脫身。”安德洛克斯說著,拿起平底鍋。“把刀插在腰帶上,爬上去。”
“我不會跑的,爸爸。不管發生什麼,”弗勞爾說。
“我可沒說要像懦夫一樣逃跑。我知道你不會的。我說的是逃跑。上去吧。”
“來吧,花。如果你抱緊我,你就不會掉下去。我保證。”加爾比伸出手說。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對她可憐的弟弟還是溫柔的聲音和慈祥的面容。她知道他怕馬。鹿肯定也屬於這一類。
“我不害怕,加比。”弗勞爾有點不可信地說。
“當然不是,我親愛的兄弟。但我是,”她說,聲音裡流露出一絲激動。她用女性的有力眼光盯著他,她那大大的藍眼睛在麥金色的亂蓬蓬的頭髮下閃閃發光,她的臉上同時充滿了挑戰和懇求。諸神在上,誰能抗拒呢?她知道她長大後會有多少麻煩嗎?
弗勞爾覺得現在騎馬是一件適合男性的事情,他已經找不到藉口了,他不情願地爬上了野獸,用雙臂抱住了加爾比的軀幹。值得讚揚的是,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緊張。他一摟住她,就像她騎著馬時那樣優雅、輕盈。他注意到了變化,眼睛睜大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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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les決定有一天問她訣竅是什麼。也許它能讓他騎得比一英里遠。
狼小跑著跟在後面,黃色的眼睛警覺而不安,就這樣——他們出發了,沒有嚮導,也沒有路,向更遠的山區腹地進發。沒有馬車的轟鳴聲,除了微弱的軍隊的聲音和偶爾從各個方向傳來的野獸的尖叫聲外,他們聽不到什麼。安德洛克勒斯猜不出這些聲音是什麼樣的動物發出的。
他只走了二十步就意識到搬運銀器將是一件極其不愉快的事。袋子的重量意味著他扭斷的肋骨的力度和次數都是平時的兩倍,而粗糙的地面也沒有任何幫助。雪又溼又厚,但大多數地方只有幾英寸深。在其他地方,地面要麼是泥濘的,要麼是光滑的岩石,每次他絆了一跤,他都不得不忍住痛苦的。如果是他的老朋友而不是他的孩子,他會一直抱怨,並被嘲笑作為回報。粗暴的歡樂總是能使傷口癒合。
事實上,阿科利俄斯有一次在一場戰鬥後絆到了腳趾,然後哭了起來,因為一天的殘酷戰鬥使他精疲力竭。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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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les跪下來,用最後一點香油抹在受傷的腳趾上,親吻它,宣佈它是神聖的。周圍的人都笑得淚流滿面。阿科利俄斯的臉漲得跟他的頭髮一樣紅,尷尬地坐下來,很快就睡著了。這個可憐的人醒來時發現他的腳踝上綁著一個花環,他戴了幾個月。
可憐的A
koleos。他是一個溫柔的靈魂,這意味著安德洛克斯一直無情地取笑他,直到他試圖吞下一支箭,被自己的血噎死。失去他就像失去了蜂蜜的味道。為什麼偏偏現在才想到他呢?安卓克斯有重要的事情要擔心。
他把心中的懷舊之情一掃而光,深吸一口氣,重新集中注意力,打量著周圍的風景。從這裡出發有很多路要走,大多數都是崎嶇曲折的上坡路。馬和鹿很可能不會有什麼麻煩,但他可能會。阿古娜可能會。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她變瘦了,但她仍然很豐滿。
其實……”阿格恩,把馬轉到那邊,沿著那邊的小岩石山脊,狹窄的那條。我們就往那邊走。”
“你是認真的嗎?她抱怨道,但她想了一會兒,又向山下瞥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轉身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