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是一隻鳥,因為我已經知道她不可能是一隻蝴蝶。我的朋友不會飛。如果她能的話,我們就不會在大水域裡走來走去了。
我們走近“船”,她跪下來察看。
“我們可以用這個渡河,”她解釋道,回頭看著我。
她最近經常講話。我想知道為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打破了世界的寂靜,我覺得她這樣做很麻煩。但同時,我也喜歡別人跟我說話。
一個難題。
她把腳踩進沙子裡,姿勢很好地紮了進去。
我教得很好。
現在,她把船推到水裡,它沿著光滑的沙灘滑行,然後就漂浮在那裡。
“看起來不錯,”她說著,把它抓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拉回岸邊。我的朋友,不是向日葵,不是魚,不是蘑菇,不是樹,不是蟲,不是蝴蝶,不是狐狸,也不是鳥,卻抬頭望著我。“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她問道。
多麼不尋常啊。
我從來沒被問過問題,對吧?
她向水面望去。
“如果我們坐船,也許可以渡過去,節省很多時間,”她解釋說,把頭轉向海岸線。“或者我們可以走很遠的路,走路,但是……”
她的目光轉向煙霧。
我能感覺到她的想法,而且是真的。
海岸線很長。空氣很安靜。這裡無處可藏,無處可逃。沒有灌木叢,沒有洞穴,沒有罅隙,沒有可以讓我們藏身的圓木。
如果非鳥來了,它們肯定會來的,它們很可能會找到我們。
那將是最不幸的。
雖然我對死亡漠不關心,但我已經習慣了不獨自思考。
然而,水不是土壤。水就是水。
我是向日葵。
我不是水花。我想我們以前討論過這個問題。
但我還能怎麼辦呢?
我把頭轉向西邊,望向太陽入睡的地方,望向大河對岸遙遠的地方。
我的朋友也看著我,我們把目光從太陽上移開,轉向在一個不同尋常的時刻等待著我們的東西。這個問題最好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