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白彥希離開之後,白彥華陡然冷笑一聲,暗聲道:“別以為躲在趙家,有趙家老祖護著,我便殺你不得。”
說著,他也起身踏著清冷的月光飄然離去。
秦禹一夜修行,早上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又收到趙簡發來傳音,說是有人再次出手將所有丹藥盡數買走,而他也已派人去查探買家的去處。
秦禹搖了搖頭,起身前往玄丹堂繼續煉丹。只是不知為何,趙紅妝今日卻是不曾來此修煉。如此過了兩個時辰,秦禹正打算再開一爐的時候,突然收到老祖傳音,讓他前往正堂一趟。
“諸事繁多,不堪煩擾。待此間事了,我還得閉關苦修一段時間才好!”
秦禹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便放下手頭的事情,又起身來到了趙家正堂。老祖正坐在上首獨自飲茶,見他到來,指了指一旁的座椅,道:“坐吧!”
待到秦禹坐下,老祖這才瞟了他一眼,悠然地嘆了口氣,道:“在我趙家,可曾住的習慣?”
秦禹點了點頭,道:“習慣!”
老祖見他如此,爽朗一笑,道:“那可曾想過在此長住?”
秦禹心中早有打算,聞言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坦然道:“秦某一心求道,此間事了之後,還是打算迴歸宗門繼續修行。”
“哦?”
老祖倒不如何意外,道:“留在我趙家,不是一樣修行!”
秦禹依舊搖頭,道:“修玄之路,講究因果清明。晚輩與老祖以緣相聚是因,事了各自離去為果。如若一直留在趙家,則是有因無果之局。晚輩一心求道,希望求得一個因果清明,還望老祖體諒!”
老祖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好為難於你。只是老夫之前曾向紅妝言明,來日若為趙家尋得一可靠支柱,便會命其與之結為道侶。你既不願留在趙家,老夫也不強求於你。只是此事,你需得向紅妝親自說明,替老夫好好安撫於她!老夫就此一個要求,你不會不答應吧!”
秦禹見老祖已然面露不愉,只好先點了點頭,然後試探著問道:“如若安撫不好呢?”
“安撫不好?”
老祖聞言雙目一瞪,道:“安撫不好,老夫便打斷你的雙腿!讓你此生既不得逍遙,又不得長生!”
秦禹見老祖前面還說得好好的,這時又突然開始威脅自己,不由地神色一苦。他正想著如何再討價還價一番,卻見老祖已然大袖一揮,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秦禹見老祖遁走,搖了搖頭,倒不如何愁苦。他自認為足智多謀,計勇無雙,安撫一名小女子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秦禹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突然雙目精光一閃,暗道:“是了,我當假意和她閒聊一番,暗中探明口風。如此方可做到知己知彼,有的放矢。”
秦禹打定主意,這便自信滿滿地起身往趙紅妝居住的小院行來。
趙紅妝身為趙家嫡長女,居住的院子比旁人的大了兩倍不止,其中假山,清池,綠植無所不有,佈置的比秦禹的小院還要精緻幾分。此時正值午間,燦爛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入屋中,既暖還涼讓人忍不住想要瞌睡。趙紅妝既沒有休息,也沒有修行,只是枯坐在梳妝檯前望著窗外痴痴地發呆。
院裡的一眾侍女見自家小姐如此反常,紛紛私下猜測趙家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鉅變。前幾日一眾老爺搬離趙府,也不見小姐如此這般,難道這次又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成?如此八卦,居然無法為人所知,實在是讓這些八卦慣了的一眾侍女深感沮喪。
“趙小姐,在嗎?”
一眾侍女還在猜來猜去的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她們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得自家小姐突然“呀”的一聲,從樓上快步跑下樓來。
秦禹見得趙紅妝出來,滿是自信地爽朗一笑,拱了拱手,道:“趙......”
他話還未說完,趙紅妝已然化作一陣香風,撲入懷中。
暖骨如玉,暗香入懷。這一刻,秦禹只覺得風也清了,光也明瞭,老虎也下山了。什麼足智多謀,什麼計勇無雙,什麼知己知彼,什麼有的放矢,統統都被撕得粉碎,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柔情蜜意在心底盪漾開來。
那邊的一眾侍女更是目瞪口呆,紛紛生出得此八卦,瞭然無憾的頓悟之感。
而在趙府的某處密室之中,趙家老祖更得意地笑哼一聲,暗聲道:“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怎麼個因果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