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見過趙姑娘。”
趙紅妝見他行禮,連忙也回了一禮,開口道:“秦公子,老祖讓我來叫你。”
秦禹點了點頭,走過去與她並肩而行。之前沒有開脈的時候,秦禹只能勉強分辨旁的玄修是否開脈。如今再看,便發現趙紅狀體內有一泓真元在流轉,應該和自己同屬明氣境無疑。她的真元並不怎麼厚重,想必是未曾破盡星河圖的緣故。
秦禹在打量趙紅妝,趙紅妝自然也在偷偷打量著他。之前秦禹總是穿著一件青色布衫,神色也是異常凝重,看著並不如何出彩。此時再看,卻發現此人已然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此人身懷衍文真意,又悟得天雷道種,天資比那白家天驕還要高上一分,難怪老祖會將全部希望都傾注於其身上。”
一想起自家老祖,趙紅妝心中便覺得心酸不已。他們趙家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靠著老祖三百年前帶著麾下死士一刀一槍拼出來的。而三百年後的今天,白家欲亡趙家之際,卻還得靠這位老人的慧眼識珠。
“之前的事,多謝秦公子了!”
趙紅妝說著看了一眼日漸蕭條的趙家府院,心中不由地生出些許無奈。趙家雖然避免了同族相爭,卻也已然分崩離析,如此場景卻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舉手之勞,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趙紅妝聞言卻是苦笑一聲,老祖性格執拗,向來說一不二,又豈是舉手之勞這麼簡單。她悄悄看了秦禹一眼,見他神色淡定,看起來自信滿滿,一時間倒也覺得莫名的心安。
“莫非真如老祖所言,此人足以救我趙家於水火不成?”
趙紅妝想到此處,一絲不可名狀的情愫毫無徵兆地便浮現在了心頭。
兩人穿過道道門廊,來到大堂之前。堂內老祖高坐於上首,另有一留著山羊鬍須的華服男子同列上首,正是趙家家主趙顯宗。還有三人分作兩側下手,分別是一腰懸彎刀的魁梧大漢,一名枯瘦老者以及秦禹見過的趙簡。
“秦禹,見過老祖,見過趙家家主!”
“紅妝,見過老祖,見過父親大人!”
兩人入了大堂,齊齊恭身行禮。一時間,秦禹便感覺有數道目光投注在了自己身上。
老祖見他們二人到了,笑著擺了擺手,溫言道:“坐吧。”
趙紅妝聞言走到那枯瘦老者的下方坐了下來。秦禹則坐在了趙簡的下方。
“既然人已到齊,那便開始吧。顯宗,你先說!”
這位趙家家主環視了堂內眾人一遍,緩聲說道:“如今挑選出來的旁系子嗣一共三十八人,其中築元的十八人,不日便能加入玄武堂。”
挑選旁系子嗣補入玄武堂,重塑趙家門風,是老祖和秦禹一早便定下的謀劃,如今實施的倒也還算順利。
老祖聞言點了點頭,道:“加上玄武堂的四十多名子弟,人數倒也夠了。趙虎,如今玄武堂內情況如何?”
那魁梧大漢起身一抱拳,朗聲道:“回稟老帥,武閣一切安好!只是那些築元的弟子缺少服用丹藥,是以修為增進緩慢,還請老祖做主。”
秦禹見趙虎修得也是殺伐武道,渾身氣勢渾厚更勝趙武等人,料得此人便是三百年前跟隨老祖死戰白家的夜郎首領,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絲敬重之意。
此時輪到趙紅妝回話,只見她起身行了一禮,坦然道:“攬月樓此時已到玄源宗境外,只需宗內放開大陣,便可直抵天池。”
趙紅妝說完之後,趙簡和那枯瘦老者也一一起身回了話。枯瘦老者身為玄經堂閣主,手下只有兩名僕從,再是安穩不過。而趙簡所在的摘星閣顯露出一絲頹敗之意。其中原因,一部分是由於白家的打壓,另一部分卻是因為玄丹堂的閣主和其手下弟子已然跟著趙志尚等人脫離了趙家,導致摘星閣中無貨可賣。
“玄武堂需要丹藥供弟子修煉,而摘星閣又急需丹藥作為貨物出售,如說說來重整玄丹堂已然迫在眉睫。”
秦禹心念一動,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方丹方。之前他由於未曾開脈,體內真元不足以支撐他煉製丹藥,再加上事關重大,他不想露於人前,這才一直拖延至今。現在看來,煉丹的時機倒是成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