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說著狠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家老祖搖了搖頭,低聲道:“事關玄源宗三百年前的一筆舊事,老夫不好說與你知曉。你只需知道,我等受誓言所縛,不得插手此事就是了。”
“那白家......”
“這個你也放心,白家那群老不死的也和我等一樣,輕易不得插手此事。”
“如此一來,便只需對方白彥華一人了。”
秦禹如此想著,不由地得意地笑了起來。老祖卻是不知為何,最是見不得他這副得意的面容,冷哼一聲,提醒他道:“這幾年,白彥華憑藉著首席弟子的身份外引強援,內收抓牙,其勢力相比我等老一輩也是不妨多讓。更何況他已入玄光,而你卻還不曾開脈。其中差距,就是老夫看了都替你汗顏不已,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心情笑。”
老祖如此說著,卻也知道趙家要想擺脫白家的威脅,還得指望秦禹能夠成長起來,只得嘆了口氣,又苦口婆心地說道:“你需得知道,這世間的道理終究還是要靠刀劍拼出來的。以你現在的修為,只怕連入局的資格都沒有。不若今日,老夫便送你去一處洞天福地閉關苦修,如何?”
秦禹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晚輩還要推演衍文,恐怕不能如前輩所願了。不如晚輩一個月後再前往那處洞天福地閉關修行,如何?”
他見老祖還欲勸說,於是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老祖放心,只要過了這個月,不管是白彥華還是黑彥華,在晚輩眼中都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說著,他又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趙家老祖見自己一番勸說非但沒能讓他消停一會,反而愈發得意洋洋,一對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
趙紅妝見自家老祖在秦禹面前吃癟,心中自是詫異不已。要知道自家老祖乃是趙家當之無愧的支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不容置疑。如今卻對一名外姓小輩束手無措,如何不讓她驚詫。
“老祖如此待他,當真要將趙家託付此人不成?”
趙紅妝心念一起,心中頓時生出萬般滋味。
趙紅妝還在胡思亂想之間,雲舟已然緩緩降落,停在了一個依山而建的院府門前。
秦禹跟在老祖身後走下雲舟,然後招手讓楚葉兒和趙小利二人跟上自己,一行緩緩進了趙家大院。
眾人入得前堂分主次坐下,還未開口,便有一華服中年匆匆走入堂中。只見他對著老祖恭身行了一禮,恭聲道:“後輩趙志尚,見過老祖。”
“你來了?”
說話的當口,秦禹分明看見一絲厭惡之意在老祖眼中一閃而逝。他略一凝眉,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道:“這趙家之內,難道還另有齷齪不成?”
老祖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再理會那人,轉頭對趙紅妝吩咐道:“紅妝,你先帶著客人去老夫的院子裡安頓下來吧!”
老祖話音剛落,秦禹,趙紅妝以及華服中年的神色皆是一變。就在這個瞬間,秦禹分明看到中年男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有寒芒一閃而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了拉一旁猶自立在原地的趙紅妝的衣袖,苦笑道:“勞煩閣主前方帶路。”
趙紅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他和兩個小跟班一起出了大堂,沿著青瓦長廊向後院走去。
他們還未走出多遠,便聽到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瓷器砰然破碎的聲響。秦禹眉頭一皺,心頭已然生出些許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