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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礙-第19.2章 (2 / 3)

然後,彷彿是在飄香,他聽到一個純潔、天真的聲音在火焰和野獸的蹂躪上唱著溫柔的旋律。它用一種他聽不懂的語言唱歌,曲調對他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這聲音聽起來像《花》,深深打動了他的心。淚水湧上他的眼睛,他掙扎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因為在他的耳朵裡,這首歌聽起來就像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樣。那聲音聽起來就像青青的麥田在生長,他的孩子們在風中玩耍的笑聲。新鮮的麵包,新鮮的酒,好的油。他的妻子和她的朋友們在他們的房間裡見面,香和笑聲從窗戶裡傳出來,讓所有人都能享受。和他的員工一起吃日落大餐。他的女兒在雷雨天氣爬上了他的床。在一個炎熱的下午,他的孩子們翹著屁股,甩著尾巴,試圖讓蟲子賽跑。在緊張的一天逛完市場後,他的妻子把頭靠在他的胸前,他們擁抱在一起。他的朋友們在深夜拿著滿滿一壺酒敲他的門。

所有這些都是他永遠不會擁有的。這讓他心中充滿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渴望,一種比受傷更痛苦的渴望,因為它撕裂了他的尊嚴。到目前為止,在他生命的盡頭看到的景象太殘酷了,他無法忍受。他的眼淚滾燙地順著臉頰流下來,他靜靜地抽泣著,渾身發抖。

這首歌的最後一個形象是他自己,安德羅爾,他一直想成為的樣子。勇敢、高貴、強大,他驕傲地站在他的土地邊緣,站在他心愛的家園和戰爭的荒涼之間。他的家人和僕人在他身後安然無恙,在他面前的是毀滅和流血,永遠不會過去。根據法律和傳統,軍隊一直是整個光榮國家的城牆。他,A

d

okles,就是他家的牆。他那鋥亮的青銅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的敵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畏縮了。什麼也不能從他身邊走過。一粒小麥也不會損失。他就是A

d

okles。

歌聲結束了,聲音安靜了下來。他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那個幻象的力量逐漸消失了,使他在回憶中顫抖。一種強烈的情感填滿了他,取代了它的位置,一種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那不是憤怒,不是恐懼,不是遺憾,也不是驕傲。他不知道它的名字;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事情註定要這樣發生。這感覺比他以往任何時候的憤怒都強烈。像陽光一樣白。純的。而已。

他的痛苦從未消退,但也不再困擾他了。這就是他的死法。如果這是他最後時刻的感受,這將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他再次睜開眼睛,面對著女神,看著她的邪惡,毫不眨眼,毫不畏懼,見證著她的墮落。

在附近的一個屋頂上,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被大火焚燒,他想象自己看到了死人的幻象。他看見狼疤痕容光煥發,閉著眼睛聚精會神。“花”和“小辣椒”在他下面等著,他們雙手緊握,好像在祈禱。阿古娜站在他們中間,一隻手高舉著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另一隻手把加比摟在肩上。這麼說,加比已經走了。他點點頭,表示接受。

然後阿古娜迎著他的目光喊道:“把你的邪惡帶出來,你這個愚蠢的混蛋!我會保護他們的!”

他眨眼了一會兒,不明白,然後他意識到事情還沒有結束。這不是幻覺——阿格恩不知怎麼救了他們。他們都還活著。

瑪麗尖叫著,抓著他們周圍的光球,但無法透過。她的動物多得數不清,圍著小屋尖叫著,咆哮著。數百隻,幾乎就像一張活生生的皮毛和爪子地毯。

這首歌的畫面和它們所帶來的情感,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裡。如果他們還活著,他必須拯救他們。他想起了幻象中的安德魯克,咬緊牙關,皺起眉頭,深挖著自己的殺戮意圖。

這一次,他找到了。它像火一樣發白,比火焰還熱。它從頭到腳充滿了他,並廣泛地輻射,在野獸中發出衝擊波。他把他所有的希望和決心都注入了它,它變得越來越強大。他一心要對惡人施暴,看著他們被砍倒,像腐爛的穀物一樣被踐踏在他的腳下。他能感覺到它像巨浪一樣從他的身體裡放射出來。安德洛克斯是一個比時間更確定的殺手;他消滅敵人的意志是絕對的。抱著他的熊和狼放開了他,嗚咽著逃走了。

他站了起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的痛苦沒有減輕,但也不再觸動他的靈魂,動搖他的勇氣;它完全在身體裡。馬裡轉過身來,面對著他,那張瘦長的、獸性的臉,咆哮著長長的、閃閃發光的牙齒。她的手指變成了爪子,白皙的面板變得像礫石一樣堅硬。她眼睛裡的血泊像聚焦的燈籠一樣發出紅光,在煙霧中閃爍。他知道,如果他在旅館裡看到她這副模樣,他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他大步走向他的長矛,撿起它,然後是他的盾牌。手臂上的傷限制了他的力量,但他決心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動搖。

“你真叫我心煩,你知道嗎,瑪麗?”真的。我想我要殺了你。”

失血使他頭昏眼花,他的噁心越來越嚴重。他的手臂和腳踝上有幾十處刺傷,鮮血汩汩而下,但他大步朝她走去,腳步堅定。靠近她的動物們分開讓他透過,其中大多數都是為了躲避他的殺戮意圖。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用長矛刺死她,他的意圖越來越強烈。熊們畏縮了,狼們互相跳過去躲避他。

瑪麗的體型越來越大,當她移動時,面板變成了岩石,摩擦變成了沙子。她的身高是他的一半,每走一步都顯得不那麼像人了。安德洛克勒斯衝上去跳了起來,把全身的重量都塞進了矛尖;她走到一邊,但她的體型和厚重的面板使她走得慢了下來。他刺進了她的肚子,發出嘶嘶聲,沙子從一個敞開的洞裡湧出。她尖叫起來,聲音低沉而兇狠,幾乎就像塔塔洛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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