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發現,為自己的劫掠辯護並不是那麼困難,因為這一劫掠玷汙了它賴以建立的土地之上的城市。這將是他對那個奇怪的男孩和他的奴隸們的又一次灌輸。維克斯已經可以想象教會神職人員對他的讚美,以及他對虔誠的回報將是多麼豐厚。
當他走近罪惡之塔時,他的嘴唇上掛滿了笑容,他將在裡面找到惡魔學家和那個奇怪的男孩夢寐以求的材料。
考慮到這座七層樓的奇特結構,韋克斯從外面爬上前三層樓是很容易的,利用他訓練有素的抓地力,他甚至爬上了第四層和第五層,這與一樓的奇怪格局有所不同。當他爬上六樓時,他終於找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座大廈的入口:一扇開著的窗戶。
韋克斯匆匆爬了過去,看著周圍的環境,蹲了下來。它似乎是一個圖書館,令人驚訝的是,它與七樓相連,儘管樓層的位置不匹配,意味著必須用奇怪的梯子才能爬上七樓的書架。當他環顧著離他最近的區域時,他隱隱想知道其他樓層是否也以同樣的方式相連。建造一個研究和實驗的地方似乎是一種近乎超凡脫俗的方式,但話說回來,一個鬼神學家住在這些牆裡,所以相信這樣一個人被感動了也許並不是那麼牽強。
更奇怪的是那些漂浮的球體,它們在室內的每個角落投下一種奇怪的紫紅色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們,儘量離他們遠一點,而他們則在高高的圖書室裡按照自己預定的路線飛來飛去。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奇怪的石座,上面放著一本書,上面裹著血紅的破布,似乎是為了阻止書頁裡的流血。這個想法讓他打了個寒顫,但他還是收下了,把它塞進了他在椅子上撿到的一個小書包裡。他在地板的對面和上面發現了另一個基座,只有爬上兩個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梯子才能進入。梯子是用繩子撐起來的。
第二個底座上放著一本書,這本書與男孩的肉袍有一種令人不安的相似之處,但更糟糕的是,書的正面是一張男人的臉,背面是一張孩子的臉,彷彿是用一個男人和他的後代的臉的面板裝訂而成的。
韋克斯又厭惡又生氣,咬緊牙關,但還是把書放進了書包。這些奇怪的小飾品可能會吸引男孩,讓他增加更多的硬幣作為獎勵。否則,他可以賣掉它們。對於赫爾姆斯加滕下腹的褻瀆神靈的居民來說,西部市場不乏令人不安的小玩意,所以一本人皮書無論內容如何,都能賣個好價錢。
正當他要登上上面的臺子時,他看見一排書櫃後面有一個架子,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乾肉、獸皮、草藥、難以形容的工具,還有一堆半米高的陶土雙耳罐。後者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開始研究它們裡面裝的是什麼液體。
其中兩個似乎有一種無味的油;一個人喝玫瑰色的酒;又是一種難聞的酒精,似乎一開啟瓶塞就蒸發成氣體;最後兩個裝滿了粘稠的焦油狀物質,像蜂蜜一樣流動。
後兩個雙耳瓶發出一種奇怪的氣味,像是潮溼的泥土、燒焦的頭髮和澀味銅的混合物。韋克斯小心地用手指蘸了一根,當他抽出來時,它看起來確實像那個奇怪的保鏢描述的那樣:黑色、厚實、刺鼻,一碰就發出一種奇怪的嗡嗡聲。更奇怪的是,當它覆蓋在他之前咬破指甲的手指上時,指尖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舒緩感。
他迅速擦去褲腿上惡魔的血,給雙耳罐蓋上蓋子,然後把它們都塞進挎包裡,現在幾乎不可能扣上了。他的任務完成了,準備在他的闖入被發現之前離開。然而,他莫名其妙地被上面的第三座基座吸引住了。他把書包留在地板上,迅速爬上搖搖晃晃的梯子,梯子是用繩子和繩子連線在一起的。
空氣在他的肺裡燃燒,他癱倒在臺前的地板上,但很快鎮定下來,看看上面是什麼書。然而,它根本沒有拿著書,而是拿著一把奇特的短劍,劍的形狀被鑿在基座的石頭頂部,使它完全嵌入石頭中。費了好大勁,韋克斯挖出了劍刃,留下了鏤空的武器印記。
他虔誠地把劍握在手裡,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這是一件多麼美麗的作品:一把筆直的刀刃,像擦亮的銀器,完美地反映了他的形象;s形的十字護欄;還有一隻半長的把手,用他有生以來摸過的最柔軟的絲綢包裹著,但握起來卻很結實;最後是頭環,形狀像蛇,張著嘴,上顎有兩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尖牙。
當他握著劍時,他腦中充滿了惡魔的血液,那種奇怪的嗡嗡聲又回到了他的腦海。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喜悅和期待的感覺,像海浪一樣流過他的身體,抹去了他的擔憂和痛苦。遠處,他聽到一陣低低的低語,但他還沒來得及集中注意力,下面的一扇門突然開了,一個穿深紅色長袍的人出現在樓下的六樓。
維克斯倚在臺座旁邊的欄杆上,這層樓的整面牆都擺滿了高高的書架。新來的人也盯著他,左手抓著挎包的帶子。
“你以為你在這兒幹什麼!”那人喊道,然後向韋克斯舉起一隻手掌。
他把劍移到左手,抓住欄杆的把手,準備跳過去向下面的人撲去,但就在他的手剛抓住木頭時,一束集中的光穿過他的右手和欄杆,繼續穿過上面的牆,留下一個洞,外面的陽光在洞裡閃閃發光。
韋克斯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食指和拇指應該在的地方,現在只剩下燒焦的肉了。他好像感覺不到這個令人不安的傷口,繼續跳過欄杆,從七樓跳到六樓,左手高舉著鏡面般光亮的劍,第二束光射偏了,第三束光再也沒有射過來。
威克斯落地時,傳來一陣可怕的嘎吱聲,利刃刺向長袍人的前額,但他並沒有在意被打斷的腳趾和脛骨,而是迅速偷回挎包,準備離開。然而,在他跳出窗外之前,他還偷走了那個人的深紅色長袍。
一名法師區的大人物大步走過通往西門的大橋,衛兵們盡職盡責地為他讓路,他血紅色的頭罩微微垂下表示感謝。
那個穿長袍的人還沒走到一半,一個衛兵就向他喊道。
“你在流血,先生!”先生!”他發現了總督走過時留下的血跡。
然後他轉向他的同伴,他們很快做出了決定,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追趕,一頭脫韁的牛就向他們衝了過來,一片混亂。
當秩序恢復後,除了鵝卵石上的幾滴血外,紅衣總督已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