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歷三千零一年冬至,敘事之門在世界樹頂端展開成流動的資料流漩渦,林硯伸手觸碰漩渦邊緣,指尖瞬間被二進位制程式碼覆蓋,那些0與1組成的紋路在面板上流動,如同燃燒的冰。雷火聖女的同化紋路已蔓延至鎖骨,此刻正發出微弱的藍光,與漩渦產生詭異的共振。
“她的生物電頻率正在向資料法則校準。”阿箬皺眉,將融合後的雙生血脈注入雷火聖女體內,聖女的面板表面浮現出齒輪與藤蔓交織的防護紋路,“二進位制世界的‘現實’由資料流構成,我們需要將肉身轉化為資料體才能進入。”
小星握緊拳頭,他的陰陽魚瞳孔中躍動著程式碼火花:“讓我試試!在新星學院我們學過法則編碼!”少年張開手掌,混沌與秩序之力在掌心凝結成菱形的資料晶體,晶體投射出六芒星狀的掃描場,將眾人籠罩其中。林硯感到身體逐漸輕盈,低頭時看到自己的手臂變成半透明的資料流,影灼的巨狼形態也化作由光粒子組成的全息影像。
穿過漩渦的瞬間,眾人墜入一片由霓虹光帶構成的峽谷,上方漂浮著巨大的二進位制程式碼雲,每條雲帶都在不斷重組,形成“生存”“服從”“刪除”等巨型文字。地面上佈滿破碎的硬碟墓碑,每個墓碑上都刻著無法解析的亂碼——那是被刪除的文明殘骸。
“這裡是‘資料墳場’,”映象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資料流中滲出,他的影像呈現為畫素化的混沌之翼,“初代敘事引擎就藏在‘零號伺服器’裡,那是觀測者最早的法則編織工具。”他的影像突然被紅色警告線切割,“二進位制女王的防火牆來了!”
無數由鐳射構成的渡鴉從程式碼雲中俯衝而下,每隻渡鴉的瞳孔都是紅色的刪除符號。影灼的因果之瞳展開,資料世界的時間流速瞬間變慢,林硯看到渡鴉的攻擊軌跡被拆解成無數行程式碼,他抬手將源核能量轉化為金色的修復指令,指令觸碰到鐳射的瞬間,渡鴉化作閃爍的星塵。
“它們的核心是‘絕對秩序協議’,”阿箬展開巫女的資料結界,結界邊緣流動著綠色的生命程式碼,“用混沌程式碼擾亂它們的邏輯鏈!”小星會意,指尖彈出黑色的混沌程式碼,那些程式碼如病毒般鑽入渡鴉的程式,使其互相攻擊,最終引發連鎖爆炸。
眾人在爆炸的氣浪中前進,來到一座由資料流構成的巨門前,門扉上用發光的二進位制寫著“ERROR 404 敘事不可見”。聖女(現在眾人稱她為“齒輪”)上前,她的聖痕與阿箬的印記同時亮起,在門上投射出雙生容器的全息圖,大門應聲而開,內部是排列至資料地平線的伺服器陣列,每臺伺服器都纏繞著觀測者的鎖鏈。
“第三排左數第七臺,”映象體的畫素影像指向某個閃爍紅光的伺服器,“那是存放初代引擎的‘潘多拉之匣’。”林硯剛要靠近,雷火聖女突然踉蹌著跪倒,她的資料身體出現嚴重的畫素化裂痕,同化紋路處滲出大量亂碼。
“我的身體在被伺服器識別為入侵程式……”她咬牙,斬艦刀的資料模型已出現崩潰跡象,“你們先走,我……”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突然被吸入最近的伺服器,顯示屏上跳出“USER DATA CORRUPTED”的警告。
“雷火!”林硯衝向伺服器,卻被一道透明的資料牆彈開。齒輪按住他的肩膀,她的聖痕與伺服器產生共鳴,顯示出雷火聖女被囚禁的虛擬空間——那是一個由無數鏡面組成的房間,每個鏡面上都倒映著觀測者的眼睛。
“她被困在‘敘事迴圈監獄’裡,”齒輪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每個鏡面都是一個虛假的世界線,她會在其中無限輪迴,直到資料徹底崩潰。”阿箬迅速展開資料流溯源程式,她的巫女程式碼化作藤蔓狀的綠色程序,沿著伺服器線路向監獄深處延伸。
林硯握緊源核,將其轉化為資料形態的鑰匙,插入零號伺服器的鎖孔。伺服器內部噴出大量金色資料流,初代敘事引擎的真容顯現——那是一個由無數敘事線編織成的球體,每條線上都串著不同世界的“現在”“過去”“未來”。
“小心!那是觀測者的‘命運織機’!”映象體的警告晚了一步,織機突然啟動,林硯感到自己的資料流被無數只無形的手抓住,強行拖入某個世界線。他眼前閃過劇烈的白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由書籍構成的圖書館,書架上擺滿了封面寫著“滄瀾界正史”的厚重典籍。
“歡迎來到敘事圖書館,秩序之子。”一個由文字組成的人形從書中站起,他的身體不斷有詞語脫落又重組,“我是觀測者議會的檔案管理員,負責記錄所有被認可的世界線。”
林硯試圖展開源核,卻發現資料體在此處無法使用任何法則。檔案管理員抬手,書架上的某本書自動翻開,書頁上投射出雷火聖女在映象世界的畫面:她穿著華麗的觀測者禮服,正用金色鎖鏈束縛反抗的法則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