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憬琛著實沒想到他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
從蘇夏十歲那年被溫家收養，那時他也不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大男孩。
第一眼見到她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小姑娘孤零零的一個人，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玩偶，大眼睛哭地又紅又腫，他那時很想抱抱這個小兔子一般的女孩。
可將她領回家後，將近十年的朝夕相伴，他慢慢發現這個小姑娘，其實是名副其實地披著天使外貌的小惡魔。
她總能做出一些鬼馬精靈的事情，惹得他氣得牙癢癢，可偏偏事後她又一臉無辜，撒嬌賣萌服軟樣樣精通，他只能哭笑不得地作罷。
蘇夏是什麼性格的人，沒有人會比溫憬琛清楚。
從前她捉弄完他，看著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小模樣就會得意洋洋起來，甚至頗有幾分得瑟。
可如今她竟然說，她怕他會厭棄這樣的她。
雖然蘇夏偽裝地跟沒事人一樣，但溫憬琛明白，將她從曾經自信燦爛的蘇夏，變成如今在他面前畏手畏腳的蘇夏的，正是他本人。
五年前，他明知道宋歆婷是自己摔下樓梯的，卻仍是對她放了狠話。
“蘇夏，蘭城容不下你這樣心思歹毒的人。”
這是他親口對她說的話，扼殺了她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玩笑耍賴的勇氣。
眼前的女孩面容和五年前的變化不大，可一雙漂亮的眼睛裡，眼底透著深深的卑微和擔憂。
溫憬琛心中遽痛，他輕輕握住女孩的手，在女孩愣怔的目光下放柔了聲音。
“你是什麼樣的女孩，夏夏，你覺得還會有人比我更瞭解嗎？”
男人的眸色繾綣溫柔，卻夾雜著些許蘇夏看不懂的痛意，她別開視線不敢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輕輕摩挲著。
“在我面前，你永遠無需偽裝，我喜歡的蘇夏，就是原本模樣的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