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的上位算是就此定下了。
接下來自然便是另一件事。
“諸公,田疇徵辟不受,且行為無禮,罔顧君上,該當如何啊?”
曹丕主動轉移話題,他可不想再與曹彰糾結幽州都督的問題。
話音一落,便有數人先後出言,矛頭直指田疇,認為應當論其不敬之罪。
這些人都是人精,別的不說,從曹丕的口氣也能聽出其不滿之意,自然是巧言令色,說得天花亂墜。
當然,堂上也有公正剛直之人,以及與田疇頗有交情之輩,也紛紛為田疇說好話,言其罪不至此,最多加以訓誡,便算了事了。
雙方議論紛紛,不得休止,曹彰在一旁聽得心急如焚,好幾次都想站出來駁斥,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越幫越忙,而且夏侯惇說了讓他別管了,於是只好強忍住心中火氣與憂慮。
叔父啊,你在幹什麼啊!
曹彰心中默默唸叨。
而曹丕也是奇怪,一直暗中觀察曹彰的神態舉止,竟好像事不關己一般,與昨日硬闖官寺時判若兩人。
堂上正值焦灼之際,忽然堂外一聲高呼,打破了吵鬧,瞬間壓下了議論之聲。
“奮武將軍、高安鄉侯,夏侯惇求見!”
一聲呼喊,堂上沉寂,針落可聞。
鄴城文武皆知這位夏侯將軍重病在床,活不了多少日子了,誰也想不到他會跑來政事堂。
曹丕微微皺眉,暗中瞥了曹彰一眼,見其無有異動,頓時心中有些猜度。
不過,曹丕自然不可能把夏侯惇晾在外面。
“速速請夏侯將軍進來。”
“諾!”
曹丕聲音剛一落地,夏侯惇便已經進來了。
他是被人抬進來了。
而且明顯是讓人高聲呼喊後,沒等曹丕同意,就已經在往裡走了。
眾人朝夏侯惇望去,見他被抬著緩緩向堂內而來。
只見夏侯惇身著常服,但頭上戴冠,一身打扮整整齊齊,除了半仰躺在座椅上、臉色有些蒼白外,並沒有絲毫重病的姿態。
就連曹彰看了,都覺得與昨日之夏侯惇差異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