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這老太太臉上現出迷茫之色,西陵瑤緊接著又下了一劑猛料:“難道祖母就沒有分析過,為何當初祖父竟能在我父母這件事情上做得那般絕情?正所謂虎毒還不食子,如果沒有有心之人在背後攛掇,祖父至於如此狠心?”
終於,老夫人開始意識到,當年之事或許是一個陰謀。新一輪的回憶又襲了上來,她控製不住地去回想當初過往種種,甚至每一個細節,以及西陵問天同她說的每一句話、展露出的每一個神態。
而此時的西陵瑤也沒閑著,麵色雖未改,但神念卻跟儲物袋裡趴著發懶養神的靈獅交談起來。
這事起因是靈獅睡醒了,其實它打從西陵瑤剛進了府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因為西陵瑤養它在儲物袋裡並沒有困住它的神識,所以對於界之事它就是看不到也能聽得到,可是這一聽就聽得比較懵比。
先是聽明白它們家老大口口聲聲跟一個老頭子叫祖父,然後又聽明白到的這個地方是它們家老大的老家,本來它還合計著既然是回老家了,那肯定是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人類都講究隔輩親,這孫女跟祖父之間的感情一定很好。
結果,讓它懵比的事緊接著就發生了!祖孫倆不但關係不好,居然還動手的了起來,後來又聽說祖父要殺孫女,然後孫女連蒙帶唬地給嚇住了。這一來一往間,別說親人相見歡了,簡直是仇人相見恨不能立即除之而後快。
它想不明白,怎麼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祖父?
然而,當它又跟著西陵瑤見了祖母之後,它就明白了。敢情這一家子都是白眼狼,敢情這一家子都要欺負它老大啊!
那怎麼能行!
六階靈獅覺得這事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就不是它的風格了,於是它抖抖才長出一半毛的龐大身軀開始在儲物袋內叫囂:“臥槽!臥槽老大!你快把奴才放出去!快放我出去!尼瑪,這家人太特麼不要臉了,兩個小王八蛋敢欺負我老大,膽兒真不小啊!老大你放我出去,就他倆那種水平的,再來十個奴才都能一巴掌能給糊成爛泥!二比玩意兒太欺負人了,他們欺負別人我不管,欺負我老大就是不行!老大你趕緊的,趕緊把我放出去,奴才我感覺快要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西陵瑤十分無語,這獅子怎麼是這種性格的?她收的靈獸怎麼都是這種性格的?她到底是什麼體質,怎麼就專招這樣的動物?
靈獅抬爪摘了個壽元果,然後一屁股坐地上邊啃邊繼續說服她:“老大你可不能孬種啊!跟這種人就別講什麼親不親的了,他們既然都沒個長輩樣兒,那你就別再跟他們廢話,甩開膀子就跟他們幹唄!這老太婆你一隻手夠掐死了,至於外頭那幹巴老頭兒,奴才替你解決,管保結結實實給他糊牆上,扣都扣不下來。哎,老大你這果子挺水靈啊!”
她定了定神,盡可能平心靜氣地安慰這大哥:“好吃你就多吃幾個,外頭的事兒我自己還能解決,暫時還不需要你出馬。像你這種高品階的靈獸,怎麼可以隨便就露麵,應該是做為秘密武器來使用,要在他們最囂張的時候再現身,那樣顯得比較威風。”
“是嗎?”
“是!”她斬釘截鐵地告訴它:“你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把他倆給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可是我覺得這麼個收拾法也太累了。老大,一般來說俺們靈獅界秉承的理念是能動手就盡量別吵吵,遇著事兒就該像咱倆在無常山裡那樣,二話不說衝上去就跟它們幹。管幹不幹得過,至少氣勢上不輸。按說這套方案老大你應該早就領會了呀!在十一階火螭那兒還沒得到教訓麼?你當時又拉關係又套近乎,兄啊妹啊的,結果呢?不還是得幹架嗎?那既然早晚都是幹架,晚幹就不如早幹。”
她苦口婆心地勸:“在無常山裡是打怪,現在是打人,那性質不一樣。而且人類與人類之間的關係他總歸是更加錯綜複雜的,多年積累下來的恩恩怨怨用一場架根本就解決不了,有些人你得從根兒上給他板脾氣,讓他徹底服你。就算實在不服,那也得讓他徹底怕你。真的,這比一棒子打死要過癮得多了。”
靈獅覺得關於打架這個事兒,它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老大就是老大,灌輸下來的精神如此獨以,它得認真消化理解。
於是它又摘了顆壽元果,四腳朝天一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思索。不過在正式進入思索之前,它還是提醒了西陵瑤一句:“老大,那老太太不大對勁,她壽元雖不太足,但也還能有個二三十年。可她現在這樣子怕是最多也就撐上十日,這不是正常的坐化的現象。你看她印堂處隱隱發黑,到像是被人將剩餘壽元給抽了出來,這才到瞭如今這般境地。”
靈獅說完這些就沒再開口,認認真真地思考人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