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是一個黃道吉日。
李曄將最後一路藩鎮也送走，才如釋重負的走回帳篷。
士兵們並沒有離開的打算，還在大太陽下面認真的操練著。
周邊已經沒有外人，士兵手裡的刀劍又換成了火槍，然後在訓練軍士的吼叫下，一遍遍的重複著，那早已熟悉的射擊動作。
“開火！”
“砰砰砰。”
“開火！”
“砰砰砰。”
這單調的聲音一直重複著。
其間甚至還有火炮的轟鳴，不過他們射出的不再是鐵彈，而是裝滿石膏的木製訓練彈。
“陛下是躲著我們姐妹嗎？”
就在這一片喧鬧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闖進了李曄的耳朵。
“惠兒，你怎麼來了？”李曄驚詫道。
他抬頭一看，發現何惠兒的身後站滿了“爪牙”。
不光有李漸榮、裴貞一，還有二子李栩，長女新安以及襁褓中的二女、三子。
何惠兒一臉哀怨道：“陛下樂不思蜀，臣妾也想看看是何方美人，居然把皇帝的魂都給勾跑了。”
“嗯？”李曄愣了一下，說道：“皇后，這從何說起？”
何惠兒道：“聽聞諸位節度使紛紛獻上美人，陛下夜夜笙歌燕舞，已經到了不分白晝地步。甚至還要下人進獻陽春之藥，才能與諸美人合歡。”
“狗屁！”李曄到底沒有吼出來，他沉聲說道：“漸榮、貞一你們把栩兒他們帶走。”
“聖人。”李漸榮、裴貞一看李曄的臉色不好，還想勸兩句。
“朕的話，你們聽不懂嗎？”李曄冰冷的說道。
“是！”李漸榮、裴貞一哪還敢再說什麼，急忙離開了帳篷。
要知道，這還是李曄第一次發脾氣，讓她們也覺得膽戰心驚。
看周圍已經沒人，李曄說道：“皇后，這地方並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麻煩你把那些美人找出來。朕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才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是臣妾錯了，還請聖人恕罪。”何惠兒卻沒有一點驚慌的意思，反而笑吟吟的跪在地上，膝行幾步就到了李曄的面前。
李曄依舊是怒氣勃勃，大聲說道：“少來這套，朕看你就是來挑事的！說，是誰的主意，看老子不打斷他的狗腿，讓他下半輩子都坐輪椅。”
何惠兒把頭擱在李曄的腿上，嘴裡低聲說道：“是奴奴想你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大唐皇帝陛下恕罪，奴奴一定會叩謝洪恩。”
“啪！”李曄拍了她的翹臀一下，說道：“少來這一套，沒有人在後面挑唆，你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計謀。宮裡現在沒什麼宦官、宮女，能想出這種的餿主意的，只有那些讀書讀傻了的儒生、一肚子陰謀的師爺。
告訴大舅子、二舅子，朕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如果還有第二次，那就到黔州待著。據說有個叫龍場的地方養人，就請他們二位到那兒好好讀書，指不定還能悟出什麼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