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周公吐脯,天下歸心。”
不知道為何,今天的朱全忠滿腹都是感慨。
看著滿天的星斗,他朗誦出曹操的詩詞。
朱全忠並不是老粗,他的父親朱誠,就是鄉間的一名教書先生,以傳授《五經》為活。
要不是過世得太早,恐怕朱全忠的人生道路就是另一個樣子。
“或許我也娶不到阿惠吧!”
想到愛妻,朱全忠的臉上現出一縷溫柔。
在這世上,或許這就是他唯一牽掛的人了。
有很多時候,朱全忠甚至生出一個想法,攜妻子遠遁江湖,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但這隻能是一種奢望,如今就是他想放棄,部下也絕對不會允許。
因為他們是一個集團,朱全忠就是掌舵人。
沒有他的指揮,這艘大船隻會撞得粉碎,在上面的人全都活不了。
“騎虎難下啊!”朱全忠暗暗的感嘆道。
“殿下,今日怎有此雅興,居然秉燭賞月?”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敬公,更深露重,你的身子骨又不好,怎麼還冒著寒風來這裡?”
朱全忠回頭一看,不禁嗔怪道。
敬翔笑道:“寒衣重裘,風不得入,殿下勿憂也。”
朱全忠還是搖頭說道:“敬公不比我們武人,還是不要在這逗留太長的時間。否則有所傷損,看來又有誰為寡人出謀劃策?”
這幾句話說得情真意切,讓敬翔心中生出幾分感動。
“殿下……。”他剛要說幾句感激的話,眉頭卻對驟然鎖緊。
“原來殿下在這兒,到讓我一陣好找。”
李振並沒有外來者的覺悟,徑直走到朱全忠面前拱手說道。
“有什麼事?”朱全忠的臉上又重新肅然,還沒有剛才的寬厚、溫情。
李振道:“殿下,剛才醫者來報,楊師厚的傷勢並無大礙,只要靜養數日,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昨天,前軍崩潰之後,楊師厚被部下護送回後軍。
當時的他渾身是血,彷彿是受了重傷。
這讓朱全忠心急如焚,誰不知道楊師厚是他的頭號大將,如果被京軍打死,士氣不一落千丈才怪。
真到了那一步,朱全忠只能派人議和,以祈求皇帝的寬恕。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