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拿起那張印好的卷子，在空氣中揮動了幾下，等到油墨完全乾涸，才用手指去觸控那些字型。
“唰！”
隨著一聲輕響，剛才還清晰無比的文字，現在全都模糊了。
雖然還能看清楚，但已蒙了一層淡淡的黑色。
對這個結果，李曄很不滿意。
“油墨比例不對，去問問袁有孝，願不願意出讓飛錢用墨配方。如果不願意，你們繼續試驗，一定要生產出可以使用的油墨。生產紅色墨水不許使用硃砂，那玩意是有毒的。”
其實李曄還有一句話沒，那就是硃砂的價格實在太貴。
那些道士要麼拿它煉長生不老藥，要麼把它畫成符再燒灰服用。
一來二去的，硃砂的價格跟黃金也差不了多少。
吳六略一思索道：“聖人，職下會慢慢去試。”
李曄道：“多找一些人試，錯的越多，你成功的機率就越大。”
科學研究本身就是試錯的過程，經過大量的錯誤操作，最終找到正確的路子。
換而言之，試錯的人越多，找到正確路子的速度就越快。
“是！”吳六再次處於懵懂狀態。
“聖人，這五十份卷子印完了，還接著往下印嗎？？”趁著他們話，王章過了印刷工的癮。
看著卷子一張張的增加，他的心中生出了濃濃的自豪福
試問，還有什麼比自己寫、自己印更爽的？
“當然要往下印，把蠟紙的第二頁拿來。”李曄一邊，一邊把第二頁蠟紙固定在細網上。
他將印好的試卷翻過來，放在木臺上，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再一次推動羊毛輥子。
“唰！”
那份試卷的背面也被印上了題目。
“哎！”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時，李曄把那張卷子拿出來，周圍很快響起嘆氣聲。
卷子的上一面的墨水已經洇下來，混合下面的墨水就變成一個個墨團，現在什麼字都看不清楚了。
李曄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到火爐子裡面，然後道：“去拿明礬水來，濃度不用太高，嘗著苦澀就行了。再去找幾個造紙工人，一定要有經驗的老手。”
手頭的紙張是所謂的生紙，只要一點點墨水就會洇成黑團。
只有經過明礬水的浸泡，它才會變成熟紙，就算滴上墨水也不會洇得到處都是。
“聖人，造字工已經找到，是幹了十來年的老把式。”
“明礬水也調好了，某嚐了一下，味道卻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