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聯想到他在丹青家裡聽到子午陰雷時的表情,莫非他對於白影人已經有了眉目不成?
在我思忖的剎那,他已經穩妥的關好了房門,在老式雕花窗欞的映襯下,這間屋子裡顯得有些昏暗,除了能正常看清村長的面貌之外,兩丈內的東西皆有些模糊。
此時我獨身一人與村長坐在這古舊房子的太師椅上,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不過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一個人面對險境的經驗也積累了不少,所以此時心中雖然有些緊張,但卻並不害怕。
再者我身上還身懷千年龍珠的功力,如果真要打起來,在對方不使陰招的情況下,我可以在十秒內製服這個老頭。
當然我並不懷疑村長的為人,而且我知道他此舉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一念及此,我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太師椅上,面不改色的問:“村長,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和我說我嗎?”
對!
村長面色平靜的反問:“一陽,對於昨天的白影人,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不同尋常的看法?”
“呵呵。”
我乾笑了兩聲,並沒有直接回答村長的提問,而是饒有興趣的說:“村長不也一樣有了一些線索嗎?”
“今天在丹青家裡的時候,我分明看到村長的臉色變了幾變,想來應該是有新的發現,是也不是?”
“好銳利的眼神啊!”
村長衷心的誇讚道:“我也就是臉色稍稍一變,並且極快的恢復了平靜,想不到還是被你看出了端倪,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過獎了!”
我不假思索的恭維:“村長應該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吧,其實我昨晚見到村長的時候,就已經隱隱察覺到村長可能是個杏林高人,是也不是?”
“這……”
村長聞言稍稍遲疑了一小會,然後心有餘悸的說:“沒錯,老朽確實是杏林中人,只是昨晚黑燈瞎火而且場面又十分雜亂,你又是怎麼從這種複雜的情況下,看出我是杏林中人的?”
“而且我自問昨晚並沒有表露出任何與醫藥有關的資訊啊!”
聽他這麼一番辨解,我反倒忍不住在內心暗自冷笑起來。
對於我們祝由十三科望氣術的弟子而言,你表露或者不表露,根本不重要,我們祝由門人望的是氣,而不是言與行。
不過這翻話我肯定是不會和他說的,畢竟他一個鄉村老頭,說了也不一定懂。
當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村長,其實在您的身上,隱隱瀰漫著一股極淡的藥草味,我昨天晚上就已經聞到了,再結合您今天說要給我治療手臂一事,我幾乎可以斷定您就是一個藥師,而且醫術相當之高!”
“哈哈。”
“厲害,厲害,厲害。”
村長大笑著搖頭連說了三個厲害。
之後又話鋒一轉,沉聲道:“其實你的手臂根本沒有受到什麼重傷,頂多也就是一些皮肉之痛罷了,我沒有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