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了樹人後,雲昭羽微微有些脫力,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饕餮之眼使用時間太長了,閉上眼睛關閉饕餮之眼,酸澀的眼珠沁出淚花,算算時間師傅應該快來了吧!雲昭羽拂去眼角的淚珠,睜開眼睛,從饕餮空間裡拿出一塊肉乾,無聊的放在嘴裡嚼著,多少補充些體力。
抬頭看了眼仍舊被雪花覆蓋著的監視器攝像頭,雲昭羽脫下了身上披著的那件破碎不堪的法衣,取下了胸前戴著的隱匿領結顯現出了身形,將之收回到饕餮空間,要是師傅進來沒看到她就不好了!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靜靜地坐在地上等待師傅的救援。
“丫頭!”厚重的金屬門被卓善狠狠地踢在一邊,昏暗的冷凍倉庫裡不見小丫頭的人影,時間緊迫卓善便出聲喊了一聲。
“我在這兒!”聽到聲音,雲昭羽就知道是師傅來了,被凍僵的小臉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急忙站起身高舉起手揮了揮,“師傅,我在這裡!”
卓善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雲昭羽身旁,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將凍僵了的雲昭羽緊緊裹住抱了起來,跟在他身後的青年卻優哉遊哉地跟著走了過來,甚是新奇的圍著那個裝滿蟲卵的箱子左看看右看看,還頗有研究的問道:“這些蟲卵一開始不是裹在樹人體內麼?樹人呢?”
卓善看了箱子裡面的蟲卵後,看向懷中的徒弟,雲昭羽心虛的將臉埋在斗篷裡不說話做鴕鳥裝,卓善收回視線對著身後跟著他進來的青年說道:“這裡剩下的事情,你跟警察交代一下,你應該懂的,有些事情就不必說了!”
跟著卓善進來的青年男子就是那隻鬆獅犬扎西達,他變回人形後一改獸形毛絨可愛的形象,頭頂著著一頭蓬鬆的棕色捲髮,同色的劍眉濃密修長,深邃卻又有些可愛的雙眼皮大眼睛,鼻樑高挺,唇色粉嫩,下巴上還有著一些鬍渣增添了不少男子氣概,與卓善一副正經的打扮不同,他穿著一件背心加短褲,腳上踩著人字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他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而後一臉笑嘻嘻地對著卓善說道:“知道啦!卓善大爺,這次工作費用再加兩成,我保證幫你在警察那裡圓的天衣無縫!”
卓善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合作了,手指在個人終端上輕輕點過,只聽見一陣金錢響動的鈴聲,扎西達欣喜若狂的看著個人終端上打過來的錢,恨不能跑過去抱著卓善狠狠的親上一口,“行,你就帶著你的小徒弟趕緊出去吧!走晚了遇上警察,我就更不好編話兒了!”卓善點了點頭,抱著雲昭羽快步向外走去,師徒二人一路無話,當走出了會場建築的時候,午時的烈陽照耀在身體上,驅散了纏繞不去的寒意。
雲昭羽在師傅懷中漸漸回暖,暖洋洋的不再緊繃著身體。卓善將雲昭羽輕輕放在樹蔭下的長椅上,轉身就走,雲昭羽心下一驚,伸出手去抓住師傅的衣襬,心裡忐忑不安的叫道:“師傅。”
卓善拉起雲昭羽的手塞回斗篷裡,厚實的手掌拍了拍她的額頭,“別怕,我去給你買被熱飲就回來。”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度,雲昭羽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靜了下來,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笑容,乖巧的點了點頭,“嗯!”
看著卓善走遠的背影,雲昭羽想著她或許很幸運,能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遇到一位好師傅。她剛剛其實很怕師傅會問她,關於冷凍倉庫裡發生的事情,雖然在求救的時候,就想到會對師傅有所隱瞞,可是心中還是很愧疚,除了在會場裡迷路是這件事是真的,關於怎樣開啟箱子的,關於樹人去了哪裡等等這樣的事情她解釋不了。
不說和說謊,那個比較好一點,她也不知道,但對於師傅她還是很尊敬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並不想欺騙他。
一片陰影遮蔽在頭頂上方,卓善拿著熱氣騰騰的杯子遞到了雲昭羽的手中,“紅酒熱飲,我多加了些肉桂粉進去,喝一些去去身上的寒氣,你在冷凍倉庫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應該是沒有凍傷到身體的根本。”
雲昭羽輕輕的吹了吹手中的熱紅酒,小心的嘬了一小口,熱氣順著食道直達胃裡,然後一股熱勁兒擴散到四肢,額頭微微有些冒汗,葡萄酒中帶著一絲肉桂的辣和檸檬的酸讓雲昭羽眼睛一亮,胃口大開的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一杯見底,雲昭羽已是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溼透。
“回家去吧!”說完拿起雲昭羽脫下來的斗篷,轉身往停滿警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