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傑克!”波傑克這一手來得突然,北悟空急忙在掌心再次蓄勁,打算故技重施救下波傑克。
“別過來!孫悟空!”誰料波傑克的臉色雖然慘白,意志力卻是著實非凡,伸出空著的手掌衝北悟空搖了搖,艱難地咬牙說道,“如果赫拉人……赫拉人的重生需要犧牲……那當然應該由赫拉人自己……去獻祭自己才對吧……”
“可是你……”
“我可是作惡多端宇宙海盜波傑克啊,難得今天心血來潮想做件好事,怎麼都一個勁地攔著我?別婆婆媽媽的,孫悟空!你也是男子漢對吧!在一邊給我靜靜看著就行了!”生命力正透過波傑克按在凹陷處的手掌,飛快地被石門強奪,還沒過多久,波傑克已經無法站立,人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可他的手卻還是堅定地按在那裡,沒有動搖。
“來啊!把我的命都拿走吧!”波傑克的嚎叫已經變成了嘟囔,任誰都能看出,他快要到極限了。
“波傑克大人——”贊佳哭喊著要上前去,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十幾根光之線纏繞,無法自由行動,只得又哭罵道,“你們幹什麼!比德!布欽!光之線是對自己人用的嗎?”
布欽陰冷地一笑道:“不好意思啊,贊佳,波傑克大人的命令是絕對不可以違反的!你給我記好了,光之線的目標,可以是每一個對波傑克大人不敬和無禮的人,你也不例外!”
“你……”
比德的言辭卻要溫和許多:“贊佳,你別聽布欽他瞎說,如果繼波傑克大人之後,我和布欽也都死了的話,你和哥庫亞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多生孩子讓赫拉人逐漸壯大啊!”
“快讓我到波傑克大人身邊去!誰……誰要和那種笨蛋……那種笨蛋……”贊佳只說了幾句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因能量被光之線大量奪走而昏厥了過去。
“幹……幹得漂亮……布欽……比德……”意識恍惚間看到這邊情況的波傑克,硬撐著擠出了一絲笑容。
即便是惡魔,也是有生存下去的權利的,不是嗎?奇波老爹?
波傑克彷彿又回到了在流放前,在宇宙空港最後一次見到奇波老爹的時候。
在佈滿赫拉人的宇宙飛船尾焰的璀璨夜空下,奇波老爹充滿慈愛地看著他們這些當時還不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再踏上故鄉土地的孩子。
“呵呵,誰知道呢……只是,波傑克,老朽有一種感覺,嗯,說是預感大概也可以吧……老朽覺得,赫拉人的未來,並不在被這顆行星恩寵的,養尊處優慣了的所謂貴族名流身上,而是取決於你們,這些不羈於古老陋習,不為世俗理念束縛的冒險者!”
奇波長老在漫天星火的映襯下,在那光芒中,一步一步向著波傑克走來,恍如男子漢之間的誓言,又宛如父輩贈與的祝福,微笑著說道:“一路保重!波傑克!下一次,老朽想看到,你,和你的海盜們,威風凜凜地殺回這裡!”
奇波長老身後的光芒越來越盛,將波傑克也包裹於其中,溫暖的感覺,流轉全身,這就是生命的力量,這就是孫悟空所說的那個什麼——
——元氣嗎?
等等,這光芒,並不只是在意識幻覺裡存在……這光芒現在究竟是……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讓已在彌留之際的波傑克又一次睜開了眼睛,而就在眼皮能夠動彈的那一剎那,耳邊同時傳來了眾人的驚呼聲。
“這……這是……”
一個赤膊著上身,遍體傷痕,渾身血汙,留著螃蟹頭的男人,像一尊鐵鑄的神像,杵在了兩扇石門前,他的手,正按在石門連線的凹陷處,刺眼的光芒也正從那裡放射而出!
那光芒正是高密度集中的元氣——北悟空身上的元氣量可遠非哥庫亞和波傑克可比,在被石門奪走元氣的同時,決心和意志沒有絲毫動搖,希望和勇氣沒有一點兒衰減,因此,從他的內心深處還在源源不斷地產生新的元氣!
按照常理,死人是沒有元氣的,哪怕是不朽的英靈,也不可能有這麼的元氣。